宋欽揚被他拉著上了車,在后座一起坐下后,他抽出手問:“去哪里?”
謝寒逸立馬把他的手又抓了回去,十指扣緊:“等下你就知道了。”
宋欽揚對上他望向自己的眼神,總覺得那里面包含了幾分洋洋得意,手上的力度忍不住又加大了些,表情倒是十分關切:“工作累么?失憶了肯定會受到影響吧?”
謝寒逸感覺,今天揚揚對他簡直太溫柔,太關心了,忍不住順勢開始裝可憐,低落道:“還是有一點的,每次出席活動,都要被一堆不認識的人圍著,只能強顏歡笑,想著快點回家就能見到你了。”
宋欽揚靜靜地看著他,要是之前,他現在肯定已經開始心疼了,現在只有在心里冷笑一聲。
“不過這都不要緊,”謝寒逸接著說,“我就怕萬一以后再也寫不出歌了,該怎么辦?”
他垂下的睫毛后面眸光黯淡,總是冷靜矜傲的神情中泄露出一絲脆弱,讓人無法不為之動容,宋欽揚簡直想起立為他鼓鼓掌。
“沒關系,”宋欽揚拍了拍他的手背,輕聲安慰,“就算你以后不唱歌了,我可以投資讓你去演戲啊。”
謝寒逸心臟猛地一跳,差點要以為宋欽揚是在諷刺他,可對方表情又很真誠,他忙道:“不,我肯定演不好。”
“誰說的,相信自己。”宋欽揚溫柔地說。
謝寒逸更加感動了,揚揚不僅關心他,還幫他把其他的路都想好了,這怎么是不喜歡他呢?
路上,他的手機時不時響一下,都是小方發來的消息,他覺得現在什么都比不上他和宋欽揚培養感情,沒有看,直接把手機靜音了。
兩人氣氛溫馨地聊著天,到了游輪碼頭,夕陽籠罩著通體純白的船身,金光灑在寬闊的甲板和三層落地玻璃的輪艙,折射出耀眼的光線,正是登船看日落的完美時刻。
宋欽揚有些意外,謝寒逸怎么會想到訂游輪,因為如果是他策劃一場約會的話,他大概也會首先想到這里。
踩著鋪了紅地毯的踏板上船的時候,他又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不過很快他把這種感覺揮去,心想著他們至少要在上面待幾個小時,他倒是有時間跟謝寒逸好好把事情理通,不說清楚別想下去。
游輪開動了,他們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夕陽一寸一寸地將天空染上旖麗的橙紅。
初春的風吹過來還是有些冷,謝寒逸把外套披在他身上,又把圍巾一圈一圈在他脖子上圍好,拉住他的手放進自己大衣口袋里。
涼意完全消散了,他感覺著謝寒逸手心傳來的體溫,偏過頭看了一眼,謝寒逸的側臉也鍍著一層暖光,他突然想知道:“我們去年的今天是怎么……在一起的?是我提的嗎?”
他記不起自己當時的心情了,也很難想象謝寒逸是怎么同意這個要求的。
謝寒逸也轉過來看著他:“不,是我提的。”
宋欽揚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你忘了那一天也好,”謝寒逸嘴角一挑,“那時候我表現太差了。”
一年前他剛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離不開宋欽揚了,懷著糾結的心情去了宋欽揚公司,秘書卻說宋欽揚去樓下咖啡廳了。
他知道宋欽揚一般不喝咖啡,下去一看,宋欽揚正和一個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相談甚歡。這個人他知道,是鐘堯介紹的,那段時間鐘堯特別樂衷于給宋欽揚介紹男朋友,宋欽揚一般都直接拒絕,這次居然還跟別人聊起來了。
他也沒空想會不會被人認出來,直接推門進了咖啡廳,走到宋欽揚旁邊坐下了。忽然一個戴著黑色帽子口罩的人帶著低氣壓坐在對面,把跟宋欽揚聊天的人嚇了一跳,沒說兩句話就找理由走了。
“他有什么特別的嗎?你還跟他喝咖啡,你準備開始跟他約會了么?”他冷聲問。
宋欽揚也沒生氣:“沒有啊,他約我好幾次我都沒出去,今天跟他把話說清楚而已。”
他心里堵得火終于消退了些,跟宋欽揚說:“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