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被蘇舒夾在指尖翻了好幾個來回,上面的電話號碼蘇舒在轉動間,已經牢牢的印在了腦海里。
電話自然是要打的,可是什么時候打
那是一門學問。
看榮心芹來找蘇舒的架勢,蘇舒覺得榮心芹應該對她的動作無所覺,但是今天回去之后,便不一定了
蘇舒是知道有人在監視她的。
蘇舒思考了一會兒,最終把榮心芹的名片丟進了垃圾桶里。
晚上通電話的時候,晏初問蘇舒“你打算什么時候去”
蘇舒道“不著急。”
“總得讓他們知道我是真的信了他們,才能知道他們到底打算對我做什么。”
慕家看在蘇舒背后的人的關系上,必然不會直接讓她出什么意外。不過蘇舒念及原著中原主的下場
“他們大概想要利用我做一些事情。”
“什么事”從知道榮心芹再次接觸蘇舒開始,晏初的聲音就是低沉的。
蘇舒拿著電話搖了搖頭,但搖頭到一半發現晏初應該是看不見的,所以又出了聲“不知道,但我對他們有用的地方,也無非兩點。”
“一個是對舒然女士。”
舒然女士叛國罪雖然是實打實的,但是這么多年杳無音訊也是板上釘釘的
如果舒然女士真的是冤枉的,蘇舒覺得,只要舒然女士還是生死不知的狀態,那就是懸在那些誣陷她的人頭上的一把刀。
晏初“嗯”了一聲,雖然蘇舒沒有詳細解釋,但是他也反應了過來。
“還有一點”蘇舒沉吟了下,“可能是針對厲繁女士或者顏院長。”
不過與其說是針對厲繁和顏正青這兩個人,不如說是想利用厲繁女士或者顏正青對蘇舒的信任和愛屋及烏,對晏家和厲家造成影響。
“所以我覺得”蘇舒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對晏初道,“榮心芹到時候會告訴我一些舒然女士的事情,不過她同時也會引導著我,對厲繁女士和顏院長甚至是程教官,有一種逆反心理。”
憑什么舒然女士是那樣的下場,而你們還能在學校歲月靜好受人敬仰
晏初道“所以他們會告訴你,舒然女士是被冤枉的。”
有一個被冤枉的母親,遠比一個被人稱為賣國賊的母親在情感上更能讓人接受、也更讓人憤慨。
蘇舒靜默,半晌后才像是嘆息一樣,應了一聲“是啊”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從厲繁女士和顏正青他們身上就能看出,能和他們志同道合的舒然女士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她一定聰慧、正直、并且熱愛自己的國家。
比起和原主,按照蘇舒的自身經歷來說,蘇舒和舒然女士更能有共情感
倘若她一生戎馬為國,到頭來卻被誣陷為叛國賊
蘇舒著實想不出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刀還沒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有多疼。
說不定她也會學著舒然女士,銷聲匿跡。
隔著電話也能感受到蘇舒的低落,晏初并沒有出言安慰
他只是拿著話筒,靜靜的聽著蘇舒那邊的呼吸。
好在蘇舒并不是那種會陷在臆想中的負面情緒中的人,她飛快的把自己從共情中抽了出來“我沒事。”
“我只是在想,我主動找榮心芹的時候,應該是一種什么態度”
蘇舒公事公辦的聲音讓晏初松了一口氣,他不假思索“驕傲,用驕傲掩蓋的自卑。”
蘇舒笑了“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這幾天我們就暫時不要見面了,我要往校史館去。”
榮心芹的誘餌已經拋下來了,她現在要做的,便是根據他們的猜想和試探路線,把自己“打造成”和慕家的設想中人設一致的人。
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慕家找她,想要做什么。
原著中無依無靠的原主都能被慕家利用上了軍事法庭,現在手里有幾大資源的她
慕家一定會好好利用的。
而晏初
晏初在今天的通話中,頭一次表現出了不滿“為什么不能見你。”
偽裝自己陷入往事,去校史館瘋狂查資料,也不能耽誤人談戀愛啊。
蘇舒“呃”了一聲,對晏初道“一個用驕傲掩飾自卑的人,知道自己的母親疑似叛國或者說疑似被冤枉叛國,自然會對家世深厚的男友有微妙的情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