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門派才三千年歷史,祖師就是建派當年就羽化了也不可能形成化石,這雕像上的俏色就是神仙手段吧。江寄夜覺得自己想太多,自嘲地笑了一聲,伸手按住了神像的眼“總叫你這么看著,都要擦不下去了。”
他按得有點用力,中指指腹正點在雕像左眼上,一股沁涼的細線從指尖直透到心口,就像大夏天喝了冰水似的。
嘶
有這么涼嗎
他下意識甩了甩手,探究地看著那只眼,也不顧得保養后腦,兩只手都撫上了玉像琥珀色的瞳仁。
可這回無論再摸哪只眼睛,都沒有剛才那種冰涼刺心感覺了。
大殿內其實有陣法調節溫度,體感溫度始終維持在二十四五度,舒適偏涼,日常穿長袖睡衣正合適。玉像的溫度也比周圍空氣低不了多少,摸起來清涼卻不冰手,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刺激只是他的錯覺。摩挲時間長了,玉石染上人的體溫,連那點涼意都不再明顯,只能感覺出玉質比他家里收藏的和田玉古玩和籽料干一點,少了一層潤澤的包漿。
可能是這玉像太大,又雕的是本門的祖師或是門神,沒經人盤過的緣故。
有點可惜。
他放棄研究玉像溫度問題,一手捧著那張雕得比現代雕塑大師藝術品更生動鮮活的臉龐,一手用軟布沾著精油從腦后擦到面前。
神像是稍稍低著頭、眼瞼半合的動態。他這樣迫近地站在雕像面前,稍微拔著腰、踮著腳、抬著下巴面對神像的臉時,視線正好落在那雙倒映著ed燈明亮光斑的琥珀色的眸子上。
他自己也不是不高,竟有這樣的對比,可見這尊玉像的確太高大了。而且玉像廣袖飄飄,衣擺蓬蓬地散開,有些地方雙臂幾乎都抱不過來,涂一遍油比他自己搓個澡還費工夫。
涂到底下的時候,江寄夜也忍不住偷了懶,岔開腿跪坐在祖師前面,雙手繞到玉像背后慢慢涂油。擦油時胸膛、雙臂幾乎都緊貼在它衣擺上,臉有時也貼上去,先前抹上的養玉精油就蹭在睡衣、露出的手臂甚至臉頰和發絲上,沾得他一身都有淡淡的油漬。
給祖師像上完油,就該給他自己去油了。
江寄夜本來想簡單沖個澡,去浴室這一路上活動開了,才感覺出來自己抹油時抬臂抬得太久,手臂又酸又脹,幾乎抬不起來。兩條腿也因為給玉像下半身上油的時候總是蹲著、跪著的緣故,肌肉緊繃僵硬。
淋浴不解乏,不如泡一會兒。
浴室就在寢殿西角房,接的是山頂靈泉,打開水龍頭流出來的就是自帶溫養療傷功能的靈水。他放了滿滿一浴缸的熱水,拿著手機泡了進去。
水溫微燙,缸里的水隨著他偶爾的動作輕柔地搖蕩,厚實的泡沫裹在他的胸膛、手臂和偶爾蜷起的腿周圍,溫柔滑膩。
他一手撩起水隨意擦洗,一手抓著手機看總部發來的財務報表。細密的泡沫沾在肌膚上,一陣陣溫暖又青澀的草藥香氣也隨著水彌漫開。溫熱的水承托著他的身體,慢慢化開肌肉僵滯生痛的感覺,清淡自然的藥香也似乎有解壓效果,讓人感覺精神和身體一樣慢慢松馳。
屏幕上的字跡逐漸模糊,掌中的手機越來越沉重,墜著他的右手落到浴缸外。機身從掌心滑脫,撞到浴缸外包的大理石臺面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卻沒能把主人從昏沉中喚醒。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