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昔假扮玄音宗祖師,見面就自稱玄音宗主人,且是騙了他不少日子。
不光騙吃騙喝,更騙了他的尊敬
早知道這就是個寄他籬下的小鬼兒小魔也一樣他還能天天折花供水,出入都把他揣在心口,在自己門派里干點什么還要請示他一遍
頂多給買個游戲機讓他自個兒玩去,用的時候再招他過來就完了
江寄夜臉色沉沉,心中涌動著被欺騙的怒意,轉頭不去看那張蠱人的臉。
但聲音是擋不住的。
他剛避開眼,就聽到“江容昔”這個名字貼著他的耳朵響了起來。比起他剛才的諷刺,這道聲音倒是滿含著愛惜,好像當真很喜歡這個名字的。
“叫江容昔也可以。反正平常也是呼名不呼姓,你就當我姓江,照樣叫容昔就可以。”
“不會,我一般叫小江。”
江掌門拉開不知什么時候纏到他背后的手,指著前面的蒲團說“坐,小江,給我好好說說天魔是什么,你來這世間干了什么好事,交待得不讓我滿意,你就等著進實驗室當標本吧”
“我當不了標本。這世上還沒人能把我做成標本。”
容昔當真聽話地找了個蒲團,面向神龕坐下,回答了江寄夜的話。
江掌門打開筆記本給他做筆錄,漫不經心地問“怎么當不了標本我看你在那上頭站了很多年,站得挺好的。”
“那也不是標本。標本是死的,哪能這樣抱著你呢”
他長跪起來,無視了桌子和上面凌亂雜物的阻隔,上半身穿過桌子落到江寄夜身邊,一手托著他的后腦,輕輕地碰著他的唇。
“寄夜,你真忍心把我送給別人嗎”
讓別人把我封在恒溫恒濕真空保險箱里,不給光照,不給上油,不給人看偶爾出來展覽一下都隔著玻璃柜子,你自己想碰都碰不到
“就你”
江寄夜冷笑著捂住他的嘴往外推“就你這雕刻手法,人一看就是當代寫實藝術家的作品。能有博物館看在玉料好的份兒上擺大廳里湊合展示展示就不錯了,誰給你上恒溫恒濕唔”
他喉間擠出一聲急促的低哼,原本按在容昔唇上的手被拉到身后,整個身軀都被人環在懷里。
眼前這個天魔想穿透阻隔時就可以毫無質感,穿透一切,但他想從那個懷抱里掙脫時就能切實感到擁抱著自己的是個高大、健壯的成年男子。
明明都沒雕肌肉,只有一片寬大的外袍而已,這手感模擬得還挺像的
不光手感,嘗著也挺像的。
江寄夜慢慢閉上眼,費力地在親吻間隙尋找空中。他簡直覺得自己才是個不知什么質地的天魔,慢慢地融化在這個懷抱里,脊椎軟得撐不起身體,全靠背后那只微涼的手撐著。
大概到了春天,明堂中的恒溫系統溫度過高,那只手倒成了他燥熱中唯一的解脫,讓他忍不住搖動背部,想蹭到更多涼意。
然后他就感到了更多清涼,裹住身體的絨衛衣仿佛少了一片,讓天魔光滑清潤的、不知什么質地的肌膚貼到他發燙的背后。
“掌門你看,我在你身邊,是不是比放在哪兒展示更有用”
掌門要是不滿意,他還能更有用。
清涼卻能使人身體越發燥熱的感覺一路沿伸向下。江掌門忍無可忍地按住他的頭,深深呼吸,平緩心底的悸動和身體的激動,啞聲說“不要這樣。”
我又不是為了怎么你才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