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后。
陳強用皮卡帶著新收獲的兩位調查員,米高爾和伊麗莎白返回臨時據點的化工廠。伊麗莎白在后座上酣睡,而可憐的米高爾則是再一次被塞進了貨箱。
車子剛剛停穩,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小雪!”
繁星滿天,秦凌雪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和黑色長襪,站在化工廠門口等著她。不等陳強多說什么,秦凌雪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陳強輕撫著她的秀發。
“咳哄!”不遠處的秦逸仙清咳一聲,提醒兩人還有眾多“觀眾”在場呢。
秦凌雪紅著臉和陳強分開了。不遠的地方,換了一身淡紫色衣裙的海倫娜做了一個“一切圓滿”的手勢。
“你可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次電話!”秦凌雪突然開始了她的絮叨,“你知道,如果你也在遇到了危險,我……”
“好啦,”陳強把手放在小雪肩頭,“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兒嘛。”
秦逸仙摸了摸下巴。
“小雪她真的很擔心你,”他說,“她差一點在阿卡姆失去了父親,不能再失去你。”
“差一點。”陳強立即捕捉到了秦逸仙話語里的重點。
兩年前,在阿卡姆失蹤的探員小隊,除了秦凌雪這個理智瀕臨崩潰的幸存者,應該被定義為“全滅”了才對。
“遠途叔……他還活著?”陳強驚喜的問。秦凌雪很少向陳強提起她的父親秦遠途,而秦逸仙則是把他形容為一個沉默寡言的戰士。
或許,恢復的記憶的秦凌雪,在記憶深處找到了父親健在的可能性?
“也不能說……確切的說,小雪返回的時候,遠途叔的確還沒有在任務中犧牲,”秦逸仙說,回憶著秦凌雪的簡報,“但是你瞧,現實不是東瀛動漫。情況有點特殊……”
秦逸仙猶豫了一下,但秦凌雪卻勇敢的自己開了口。
“爸爸他走了,”秦凌雪說道,“為了執行最后的任務留在了一九二零年。我想……他……”
她的聲音有一點硬噎,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一九二零年?”陳強隱隱明白了秦凌雪的話中蘊含的事實。
“也許這話聽起來和很不可思議。兩年前,遠途叔和小雪的小隊在阿卡姆鎮穿越回了一百年前,20世紀初的阿卡姆,”秦逸仙嚴肅的說,“他們在這里只失蹤了幾個小時,但在對面卻渡過了幾個月。”
“小雪的意識收到了保護,讓她免于被‘獵犬’盯上,”海倫娜說道,“但這種保護也讓她付出了代價:她的記憶變得模糊不清,只有時斷時續的斷片。”
陳強許久無言。秦遠途還活著是最好的結局,但一個世紀的時間又讓人心生絕望。
即使秦遠途從危險中幸存下來,現在也一定已經過世。
“可是……總有什么辦法……”陳強憶起古詩音擺弄過足以穿越時間的傳送門,還有伊斯這種超越時間的專家。
系統沒有彈出新的提示。
“很難。”海倫娜搖頭。
時間并不是簡單的單行線,伊斯之偉大種族可以回溯時間,卻也不能保證從特定的時間點帶回來特定的人。
“我們回不去了,”秦凌雪拉住了陳強的手,“但至少,爸爸他可能還在遙遠的時間里平靜的生活著,遠離那些水中的噩夢。”
“等一等。小雪,”陳強敏銳的捕捉到了小雪話中的關鍵詞,“水中的噩夢。你們在一九二零年究竟遇到了什么?敵人……究竟是誰?”
……
時刻是凌晨三點。
皮克曼骨科治療中心。
“如果我是你,”皮克曼冷笑,“就不會插手‘理智堡壘’。他們的力量超過我們想象,但只要我們不落在他們手里,他們也奈何我們不得。”
“失蹤的是我的手下,不是你的,”夏尼先生咆哮,“你應該感謝我,這些年來,我為阿卡姆遮掩了很多事實。兩年前,那支什么三角洲的小隊在這里失蹤,如果不是我遮掩你的秘密,他們會把你家族的老底掘地三尺。”
“也許吧。”皮克曼懶得理他。修格斯就是修格斯,活了幾億年就這智商也基本告別地球的統治權了。
和外來戶的夏尼先生相比,皮克曼家族對阿卡姆古老的秘密理解的更深。
突然他停住了。
“等等,”皮克曼走向窗邊,“這是什么?”
……
化工廠前。
“在我親眼見到那不可名狀的怪物之前,秦家的古老文書、綠色三角洲成立之前的報告、還有太平洋列島的遺跡里都有提到那個名字,”小雪尚不知曉陳強知道的遠遠比她多得多,“我無法講出那個名字的確切發音,很多文獻里都用不同的方式提起它。聽著有點像是克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