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之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突然給你一擊,直接擊潰整個人,讓人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不會有。
要是別人,就還好。
偏偏這個人是溫郁。
她剛剛才萌生想保護想法的溫郁。
他那么單純,對所有事情都保留善意,即使有缺陷,也盡量不讓那種缺陷影響到別人。
他過得好嗎不好,他沒有朋友,他其實比任何人都要過得痛苦。
這樣一個人,不論是誰,都舍不得去傷害。
鐘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有些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主動去握住他胳膊,說“可是你心里不那么想,不是嗎,秦忱。”
“那你說我現在心里應該是怎么想的。”
“你把他當做是李寒嶼了,對吧,你覺得他是以前那個人,你覺得我想跟著他走,是嗎。”
秦忱眼底的笑漸漸褪去,逐漸一絲情緒都不見。
或許,這才是現在最真實的他。
這是鐘宛這幾年以來,第一次主動且平和地在他面前提這個名字。
以往哪一次,都是不愿面對、抗拒的。
現在像是真正放下了,所以敢直于面對。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都是過去了,我鐘宛現在
身邊的人是誰,又只能有誰,我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么。”
“我是個長記性的人,這么多年過去了,我總不可能還會去喜歡那樣一個人。”
“我愛的人是誰”
“秦忱,我愛的人是你。”
“愛”秦忱問。
“是,秦忱,我愛你啊,真的愛。”
跟他這么多年,鐘宛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個愛字。
不,或許換句話說,活了這么多年。
以前年少的時候,周圍人大多是看不起或是輕蔑的態度,后來他成了外頭那些人口中的成功人士,有很多人來奉承、討好,每次秦忱都是漫不經心地聽著。
心里一點波瀾也沒有。
就算是鐘宛,也會對別人動心想要走。
后來她骨子里開始抗拒他的一切,他都清楚,這也是這么多年,他從不讓自己身陷太遠的原因。
于他而言,這世上沒有可信的人,就算是血濃于水的親人都不可能真心地對你好,哪有真實的感情呢。
他一向這樣告誡自己,動真情,結果會很慘。
可是有一天小呆子也變了,她說,她愛他。
秦忱的第一反應是不信,他嗤聲笑了。
然而那一整晚,他沒睡著。
鐘宛說,以前那個男生早就過去了,她說過會陪在他身邊,那就不會變。
是真的嗎,都過去了么
溫郁這件事,暫時性地因為鐘宛的安撫在兩人之間緩過。
秦忱沒再提起。
鐘宛并不知道他們是心照不宣,還是這事真的過了。
她只能盡量讓這件事平緩下來。
而上次她說愛他,或許是有點用,秦忱對于這些當時沒給予什么回應,但那兩天他確實有些不一樣。
至于哪里不一樣,鐘宛說不上來。
或許是說的話比平常少了些,沒有從前那么恣意也或許是,錯覺。
總之,她清楚自己和溫郁之間需要隔開距離了。
那天早上她和溫郁碰見,對方如往常和她打招呼,想說些什么,鐘宛只是淡淡頷首,之后一言不發地背上包離開了。
溫郁在后面看著她,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她沒回頭看。
轉眼距離志愿者活動時間僅剩三天,學生們急急忙忙去準備物資,包括收拾個人行李。
鐘宛去了趟
超市,推著購物車四處淘物資。
意外的是,秦晟那小子屁顛屁顛地跟在后頭,厚臉皮地沖她嬉笑。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也參加這次活動了咱們校區這組名額是一百二十人,光報名就報了好幾千人,我就這么從幾千個人里脫穎而出搶到了機會啊。”
鐘宛在看洗衣液,沒去看他“之前誰說不稀罕參加這種活動還不如多泡幾天夜店的,這么快就變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