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鐘宛問。
溫郁說“我不知道,我好像愛上了一個人,總是想去認識她了解她的生活是什么樣的,但是我知道自己有這些毛病,隔一段時間會犯,忘記一些身邊人的片段,然后緩很久再想起來,我不想那樣,我怕和她認識以后我又忘掉她,不過近兩年好像這種毛病都沒犯過了。”
鐘宛看過他的筆記本,都是有關她的。
時間跨度很長,有的時候是她在學校里的點滴,有時是她和朋友跟他路過。
那時候她不認識他,每次只有溫郁在人群中看到她。
所以他會經常去他們學校的圖書館,一本書看很多遍了,就一遍一遍地看,直到能碰到她,看上那么一眼。
就像校園時候的暗戀,人群中只要看到自己喜歡的人一眼都能高興上一天。
鐘宛問“那你還記得自己這一次忘記之前在想什么嗎,或者換句話說,是什么刺激了你。”
“她有喜歡的人了。”
這個回答,鐘宛很久都沒說話。
溫郁平緩下來看起來就很正常,他記得生活,記得研究,也記得一些過去,確切來說,只是單純地忘了那么某個個體的存在,特定的個體。
有些同學他叫得出名字,有些親近的人就忘了。
至于什么時候能想起來,無從得知。
事情平緩,晚會繼續。
鐘宛陪著他回旅館宿舍,之后就蹲在樓下,久違地拿了根煙出來抽。
抽了沒一會兒,一雙耐克球鞋出現在眼前。
秦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怎么在這抽起煙了。”
鐘宛沒說話。
秦晟擼了擼褲管,跟她一塊蹲著。
“你要是擔心溫教授,我們陪你一塊去幫助他唄,這世界上總是好心人更多的,情況我們專業的幾個學生都了解了,這樣的情況都是孤僻久了慢慢一點點放大所致,也不是沒有治療方法,多放開他的心境,讓他去交朋友,克服了就好。”
鐘宛說“謝了。”
“先別,我好奇一件事,你先回答我,你這么擔心他是因為掛念著這件事,還是他那個人”
鐘宛抽煙的動作停住,側眼,瞅他。
秦晟說“看我干嘛。”
“什么意
思”
“問問。”
“什么都沒有,只是單純想幫他。”
秦晟輕笑“可是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為一個沒認識很久的男人動情緒,都不像你了,喜歡他啊”
“不是。”
“那是什么。”
是什么,鐘宛也說不清。
只是覺得好像生活開始有了溫度,看到溫郁仿佛看到了過去她很向往但不敢去觸碰的,單純覺得很想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交心,讓自己也成為那樣的人。
所以,她才會那么迫切地想去護著他。
“我不知道,這算什么。”沉默了很久鐘宛說了這么一句。
“但是我確實喜歡這樣類型的人,你信嗎”
“就像秦忱經常說的,什么我喜歡斯文的溫文爾雅的,我一直沒承認過,可今天我就是承認是啊,我就是喜歡這樣的。”
“溫柔總是最能觸動人的心不是嗎”
秦晟望著遠處烏黑的天際,問“那秦忱呢。”
她低了低頭,說“要聽實話嗎。”
“嗯。”
“我從頭到尾,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喜歡過秦忱,一絲一毫都沒有過。”
“從他選擇做那些事起,選擇對我的朋友下手起,我和他之間就結束了,徹底結束,永遠不會有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