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看了出來。
他側眸看著鐘宛,再看看臺上的男人。
胳膊肘慢慢撐到旁邊去,倚著上半身,若有所思地垂眼看鐘宛擱在腿上的手,再然后往上,落到她身上,再是那張秀麗精致的臉,包括她看溫郁時的眼神。
不,確切的說,也不是眼神,他就是不喜歡她看他。
很不喜歡。
模樣,他有。
溫柔,他也可以有。
她這樣看秦忱他心里都不會有什么。
可那個溫郁,哪好了
為什么可以是秦忱,可以是溫郁,唯獨不可以是他呢。
有什么深藏在心的芽正在蓄勢而動,慢慢破土而出。
再難收回。
秦晟垂眼看了一會兒,之后找了個理由起身離場。
外邊走廊寂靜。
他一手慵懶地插褲子口袋里,右手掏出手機,拇指在上邊點著什么。
后面有女生走過去,經過他時悄悄看他,又小聲說著什么,秦晟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繼續翻著手機的通訊錄。
然后,撥了個電話出去。
秦晟低頭,腳尖慢慢沿著地面打著圈。
電話通了,他道“找你有點事說,就這會兒,有空么”
電話打完的時候,剛好輪到鐘宛那一隊上場。
她找不見秦晟的人,上臺前在坐席上到處環視了一圈,實在看不到他,最后就這樣上去了。
雖然病著,但鐘宛的耐壓能力確實強,就這樣也能保持著處變不驚,看上去和平常無異。
只是到她辯論時,說話語氣會有一點不穩,不過整體依然完美。
對方辯手最后那一輪論據差了些,沒找準重點和定位,最后惜敗。
秦晟就站在門邊遠遠看著鐘宛結束那輪辯論后,和身邊同學討論剛才一些細節。
明明生著病,那張臉依然漂亮,只是淡淡一笑就能無形中拉走別人的注意力。
很久以前,他好像就是因為那張臉注意到她的。
年少輕狂的時候,總是在意自己在同齡人面前的形象,他那時候就很在意住進自己家的鐘宛,喜歡偷偷瞧她。
父親向他介紹,這是鐘宛,以后,他要喊她一聲姐姐。
秦晟那時候就不屑地想,哪里像姐姐,明明年齡就差半年,他能低這個頭
可是后來,他生怕他頭低得不夠,裝得不夠,不然跟鐘宛就走不了那么近。
他秦晟,就要做她身邊最好的那一個。
這些年他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心里只有賽車酒吧,還有美女。
看起來妥妥的紈绔子弟。
可是哪有這種事呢,鐘宛不知道,他說去酒吧不是真的去,賽車也不是真的,包括那些一天兩換的什么女朋友,那些都不過是
在她面前的偽裝。
偽裝到骨子里,連自己也信了這樣的事。
要不是溫郁,或許他還要一直沉浸在里邊。
秦晟低頭,輕笑。
至于現在。
這場夢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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