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忱問“來的時候吃藥了么。”
鐘宛搖頭。
秦忱去拿藥。
上次她落水,謝朝言留了些藥在這,他還記得。
想著,在抽屜里翻出一盒退燒藥還有一些沖劑顆粒。
他拿著去了客廳。
不一會兒,傳來水聲。
之后秦忱端著藥進來,遞給她“把這個喝了。”
鐘宛沒有立馬去接,而是抬眼看他,像是在看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她所認識的秦忱。
認識他這么久,這幾年來,他好像還沒做過這種事。
秦忱開口“怎么,不敢喝”
鐘宛這才接過“是啊,怕你下毒。”
他淡嗤,道“喝的時候注意點,這藥有些苦。”
鐘宛沒吭聲,捧著杯子專心喝。
溫熱的液體入喉,不燙,正好。
可確實是有些苦的,苦到人心里的那種,連鐘宛這種耐受能力強的那一瞬都沒忍住皺起了眉。
她喜歡甜食,最是怕苦。
鐘宛幾乎是有些狼狽地將杯子放桌上的,沒忍住,差點吐出來。
一只手早有預料地捏住她下巴,沒等她反應,一顆糖被塞進她嘴里。
秦忱說“吃點這個能壓著。”
甜味很迅速地沖散了嘴里的苦意。
鐘宛緩了過來,瞧見秦忱坐在她面前,手里捏著幾顆糖。
那樣子,讓她有些想起以前。
好像,很久沒有這樣了。
不,好像也有過。
因為當年那件事折騰了很久,鐘宛浪費了很多時間,本來應該再讀高二的,那年秦家幫她換學校重讀了一年高一。
十七歲高一,所以年齡在班上要較大一些。
當時秦忱的位置也沒走得像現在這么高,財權滔天。
至多,也不過是個野小子。
那時候他雖然冷血,比起護著她,更多的是在旁邊冷眼看著,讓她自己動手還回去。
可是她要是生病了,他一邊嘴上說她就是個小呆子,卻還是沖藥給她喝。
那時候和誰都不熟,秦家沒人給她沖藥的。
只有他。
鐘宛還會覺得挺感動,畢竟那兩年,除了秦忱,沒人對她那么好了。
最起碼,是她認為的好。
可是后來,后來啊
思緒隨著這兩個字停滯。
不知怎的,嘴里的糖變得有些索然無味。
鐘宛垂下眼,慢慢將糖給咬碎。
像是咬碎什么不該去想的東西。
現在不只是后來了。
現在,就連曾經都是虛無的。
“上次你不是給了我一些紅糖和姜片嗎,你幫我去煮吧。”鐘宛說“我想喝。”
“我煮”
“是啊,不是你買的么,包裝還那么少女心。”
秦忱眉頭微微蹙了蹙。
像是不想承認某件事。
然而他確實是后來將那些又拿到了手里,到底想到了謝朝言說過的話。
最后他還是應了,道“行,我去煮,你在這先休息。”
他去了客廳,很久都沒什么動靜。
秦忱不是那種會進廚房的人,要他做這種事,無異于要他低頭。
而他,還真應了。
鐘宛覺得有點意思,笑了。
可慢慢的,笑容斂去。
心緒漸深。
鐘宛一個人窩在被子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之后,看著這間熟悉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