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深信不疑,縱使后來恨過很多,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的初心,也沒有恨過初識時那兩年的秦忱。
可是這還是第一次直接地問他。
最初的原因。
周遭沒什么亮光,她看不清他的臉,卻清楚他正看著自己。
鐘宛又說“那時候的我對于你來說,好像還只是個小屁孩吧,剛上高中沒兩年,如果我是個路人,或許你都不會正眼看我”
秦忱說“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我就是在問你。”
他低笑了聲。
那聲笑,聽不出他是個什么情緒,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秦忱把她拉進懷里,手慢慢貼著她的頭發。
他說“有些事,不要問太多。”
“回頭看反而對自己不好。”
鐘宛說“是不能回頭看還是因為身后的那些事入不了眼,怕回頭看到過去那些瘡痍”
秦忱沒回答。
鐘宛也沒有逼問。
有些答案早已心知肚明,不過是還想騙騙自己。
他道“你指的是什么。”
她不在意地淡哼“沒什么啊,隨便說的,別往心里去。”
秦忱不吭聲,她知道他盯著她看,兀自笑道“不會吧,你真當真了我就隨口說說啊。”
“隨口說說。”
他重復她的話,忽的攥住她的手欺上去“每次這么勾我,你就高興了”
鐘宛服軟“我沒,病著呢,疼。”
秦忱稍微松了些力道,放了她。
她生病,他總不可能真做些什么。
偏偏她就是這樣,仗著勢就喜歡挑戰他,故意踩著那根線玩,點他的火。
秦忱繼而去溫柔地親她“你就不能乖一點,乖一點,也能好好的不是么。”
溫度,漸漸變燙。
又是深夜,又是這樣的氛圍。
正適合意亂情迷,做一些出格的事。
或者,平時從來不會說的話。
鐘宛忽的抬手貼住他的臉。
“秦忱。”她低聲喊他名字“你能說一句愛我嗎。”
“我想聽。”
秦忱的吻停住,視線循著來到上方,和她對視。
“為什么想聽”
“沒有為什么,就是突然很想。”
不是之前那樣欲蓋彌彰,拼死想遠離這個詞。
她說“我會疼,也會累,真的累了。”
“你說一句愛我,以后,我們好好在一起,行嗎。”
好好在一起。
多么具有誘惑力的一句話。
連秦忱都說不準那一刻,他有沒有心動。
或許是有的,甚至,差一點直接一頭扎進去。
可是和很久之前的一次太像了。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目光,說自己愛他。
他信了,之后又給予了他什么呢。
下的狠手一點都沒松過,滿頭鮮血倒下去的時候,那種痛覺他還記得。
上一次那么狠,這一次又會是什么
后來,那句愛她也不知道秦忱算不算說了。
像是,又像不是。
那一晚他低聲喊了她很多遍宛宛,一字一句,卻咬死不肯說那個字,想找一個宣泄口一般,啞聲喊了她很多遍。
至于那個夜晚的后半段,嗯,很亂。
聲色縱情,不用去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