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們說那些話的時候,鐘宛在旁邊無聲聽著。
從陳墨提起路旭的第一個字起,她就知道他們在給秦曉瑜挖坑,引著她往里跳。
秦忱到底念了一絲兄妹的情誼在,沒對她怎么樣。
不過鐘宛也清楚,那件事還沒大到需要對秦曉瑜下什么手。
“這里邊空調有點涼。”
“別說又是想出去透氣。”秦忱揉著她的手,淡道:“也沒那么冷吧。”
鐘宛索性把手往他掌心深處鉆,勾著他手心:“那你就這樣幫我暖暖。”
秦忱抬眼看她:“這么嬌氣?”
“說過了,那也是你帶出來的,你敢把我帶出來,就不能容忍我這點嫩?”
也不知是不是室內燈光太亮,鐘宛那張臉今天又化了淡妝,本來素顏就足夠精致的臉,在燈光下更是多了一種純里帶媚的味道。
那雙眼清亮,氤氳水光。
天生勾人。
秦忱最愛看的就是她那雙眼睛。
里頭的狠里頭的倔。
每每夜里,他都喜歡吻她的眼瞼,看那里面逐漸瀲滟,化為一團柔水。
“以后別化妝了,素顏就行。”秦忱忽的來了這么一句。
“為什么?”
“因為太欠。”
鐘宛不解。
秦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得玩味。
他直了直身,看了眼餐桌上在說話的其他人,微抬起頭:“知道欠什么嗎。”
鐘宛直覺他說不出什么好話。
瞧著周圍人生怕他不管面子扯出什么不雅的話。
他對了個口型出來,鐘宛一眼就懂。
c開頭,是句臟話。
鐘宛什么神色都沒了。
還真不是什么好話。
有時候鐘宛會很好奇秦忱少年時到底是怎么過來的,身邊又是些什么人。
以至于他能有這樣的性格,說話做事從來不會怕別人的看法,亦或是對自己有什么影響。
說的那些話、那種口吻,壓根不像他這種處于社會頂層的商人嘴里能說出的。
不過想來也是。
秦忱就是這樣。
肆意妄為,離經叛道。
這場飯局吃了兩三個小時,到后頭幾個男人喝得伶仃大醉才算是散場,各自被自己身邊助理扶上車送走。
秦忱還好,中間有和鐘宛說話,沒怎么參與他們的灌酒。
有些小醉,看著沉斂了些,話少,一上車便是靠著閉目養神。
和前段時間那次他醉后的樣子差不多。
不過,又和上次有些不太一樣。
回去一路上他真的一句話沒說,手搭靠在額頭上,半遮著眼。
鐘宛中途側過去看了眼,只看得見男人削瘦的下顎,還有他漂亮的一雙手。
他著實有著一副很好的皮囊。
有顏有權有錢,要不然也不會惹那么多女人前赴后繼地往上撲。
鐘宛看見他凸起的喉結,傾了傾身,伸手去幫他解襯衫紐扣。
秦忱有些醒了,瞥了她一眼。
沒怎么動,就那樣瞧著她。
鐘宛低垂著眼專心幫他解紐扣,直到上邊兩顆散開,她準備坐回去,忽的被他胳膊攬住。
她被拉到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