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麗娘,便是掐住了秦顯的軟肋,他當即臉色一變。
跪是答應跪了,但心里的怒火越燒越旺。
這算什么
那賤婦自己上門挑釁最后受了傷,自己還有理了,往娘家搬救兵以權壓人
給安國侯府遞帖子去見羅老太君,又請老太君幫忙各種托關系,幾經輾轉才終于請到三位太醫來會診。
在給兒子收拾爛攤子這事兒上,武安伯夫人算是操碎了心,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心里對西堂子胡同那位,愈發地恨之入骨,她倒寧愿姜妙下次直接去找那小賤人。
可那小賤人一旦有個三長兩短,便是要了顯哥兒的命,要了顯哥兒的命,跟要了她的命還有什么分別
三位太醫會診過后,給出了一套保守治療的法子,說還有一線希望,但花的時間可能有些長,畢竟患者損到了胞宮,要想短時間內恢復,幾乎是不可能的。
聽得還有一線希望,武安伯夫人總算是松了口氣,令人設席招待之后又給了豐厚的謝禮,這才千恩萬謝親自把人給送出去。
等人一走,她原先還滿是笑容的面上頃刻冷沉下來,問金媽媽,“顯哥兒這幾日如何”
金媽媽道“想來是夫人的威脅起了作用,他一直在那兒跪著,除了上茅廁,其他時候沒出去過。”
武安伯夫人點點頭,“去庫房里多拿些上好的補品,讓他一會兒去海棠院的時候捎上。”
海棠院。
有三位太醫會診并且開了藥,姜柔的氣色總算是好轉了幾分。
但,往后可能再也懷不上這個噩耗,讓她滿心焦灼而又惶惶不安。
“姑娘,喝藥啦”青梅端著小碗進來,在她旁側坐下,打算一勺一勺喂她。
見姜柔抿著唇角在失神,她道“姑爺被夫人罰跪了三天的祠堂,他應該是知道自己錯了,否則不可能一點兒不反抗的。”
姜柔聽得這話,感覺有些恍惚,“他他真的自愿在祠堂跪了三天”
“奴婢每天都溜過去看的呢。”青梅說,“姑爺不僅跪,還抄了經文,好像是為姑娘祈福的經文。”
姜柔想到那日在西堂子胡同,他毫不留情地幾腳踹下來,她小腹那鉆心的疼,不禁紅了眼眶。
過了會兒,她又問,“我娘家那頭,有人來過沒”
這么大的事兒,總不會連個來看她的人都沒有吧
青梅“呃”了一聲,“姑娘畢竟是這種情況,太太不在,老爺和少爺不好出面,倒是出事那天,姑太太和大姑娘來過,但只到夫人的院兒里坐了坐就走了,沒來海棠院。大姑娘那么有錢,背后還靠著東廠這樣龐大的背景,別說給姑娘請大夫了,就連補品都沒帶一件過來,也不知她們在夫人跟前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