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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衢說完,走到花轎前轉身半蹲著,哄道“下來吧”
新娘子這才肯動一動,掀簾出來往他背上一趴。
這是要新郎官背著新娘子跨馬鞍過火盆的節奏
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賓客們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便有人帶頭道“剛下花轎就如此恩愛,這對小夫妻是要永結同心呀”
其他人反應過來,忙附和,什么百年好合并蒂常開之類的祝詞,潮水一般涌來。
姜云衢背著新娘子劉婉姝踩在紅毯上,過了大門繞影壁,再過外儀門,徑直朝著喜堂方向走。
姜柔就站在喜堂外,當得見姜云衢背著新娘子過來,驚得瞪大雙眼,“這,這怎么還給背上了,大嫂她腿腳不方便嗎”
旁邊有人小聲告訴她,說是新娘子嫌地上臟,不愿自己走,非要新郎官背的。
“什么”姜柔一聽,要炸,“她也太過分了吧”
早上才剛鋪的紅毯,為了保證什么都是新的,誰都沒敢往上踩,她竟然嫌臟誰給慣的臭毛病
喜堂內老溫氏見狀,氣得臉都要綠了,哪家新娘子不是規規矩矩由喜媒牽著進來跟新郎官拜堂的偏劉家這位特殊,從花轎停下就不肯讓腳沾地,仿佛多走一步路都能把她給累死。
高堂上,姜明山眼睜睜瞧著自家兒子背了新娘子進來又小心翼翼放在墊了干凈墊子的地板上,老臉僵黑難看,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
他雖然被姚氏橫挑鼻子豎挑眼那么多年,好歹成親的時候還風光了一把,如今輪到他兒子,竟然卑微到要親自把新娘子背進來的地步。
這些女人一個個的,是要反了天嗎
姚氏也是頭一回得見這般情況,先是愣了一愣,等搞清楚狀況,險些沒忍住笑出聲。
“哎,大嫂有點兒可愛啊”姜妙陪著姑媽站在賓客群里,挑眉看著堂中那一抹纖細的大紅身影。
姜秀蘭有些無語,“劉家三姑娘,怎么是個這樣的”
姜妙卻笑“我喜歡這個大嫂。”
啥叫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啥叫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就是了
姜云衢這哪是娶媳婦兒,分明是把祖宗迎回家來供著了,往后的日子,想想都令人期待呢
“得虧你奶奶不樂意待在京城。”姜秀蘭有些慶幸,“今后她要折騰,也只能折騰二房那兩位。”
之前跟姜妙說話的那幾位貴婦人湊過來,“先前咱們說什么來著,是個嬌嬌美人,果然嬌氣得很吶”
姜妙說“人家那不是嬌氣,是嬌貴,正二品尚書、內閣大學士的嫡親閨女,那尊貴程度,隔著公主也差不了多少。”
更何況,真正的公主還成天被囚禁鞭打,哪里比得上這位
說話間,司禮扯著嗓子高喊新人拜堂。
夫妻對拜之后,新娘子又站著不動了。
這次姜云衢沒再等她發話,自行就走到她跟前背身蹲下,聲音輕柔,“上來,我背你。”
新娘子聞言,稍微一俯身便趴到他背上,然后在一眾賓客們呆若木雞的注視下被送到新房。
“姑媽,咱們去瞧瞧新娘子長什么樣”姜妙八卦心大起。
其實她對新娘子的長相沒興趣,就想看看這位能“嬌貴”到什么程度。
姜秀蘭尚未來得及說什么,就被姜妙拽著前往新房。
這會兒,新房內已經站了好些人,有喜媒,有劉三姑娘的四個陪嫁丫鬟,還有好幾位跟劉家有來往的世家夫人,姜柔也在。
姜云衢走到喜床前,轉過身把新娘子放坐在床榻邊上。
才剛把人放下去,就聽到一聲嬌氣的“啊”
陪嫁丫鬟半夏忙白著小臉跑過來,“姑娘,怎么了”
“床上有東西,硌死了”蓋頭下,新娘子皺著眉,小臉上寫著不滿。
半夏掀開褥子一看,笑著回,“姑娘,是桂圓和棗子,撒在喜床上寓意著早生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