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明山前些日子就說過。
姜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果然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連渣的方式都如出一轍。
姜秀蘭直接問他,“你誰啊,我們認識嗎”
賓客們聽著,又是一陣陣哄笑聲。
周長貴就那么尷尬地跪在那兒,也沒人叫他起來,只覺得尊嚴都沒了,心下又是惱怒又是屈辱,他以為,自己一個大男人都主動下跪了,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至少會念點兒舊情,誰料一開口就問他是誰。
呵呵,兒子都這么大了,他是誰,她能不知道嗎
新人已經在喜堂內站得夠久,姜妙擔心鄒纓頂不住鳳冠的重量,便對姜旭道“表哥,你先送小嫂嫂去新房,剩下的事兒,交給我們就好了。”
姜旭感激地看她一眼,考慮到鄒纓頂著鳳冠站了那么久該累了,他索性直接攔腰打橫將新娘子抱起,出喜堂后去了新房。
喜媒和幾個陪嫁丫鬟忙跟上。
鄒纓之前一直被蓋頭攔著什么也看不到,不清楚情況,也不敢隨便吭聲,等到了新房才問姜旭要不要緊,姜旭道“有廠公他們在,沒問題的。”
那對新人一走,客人們的焦點就全聚到了姜明山、周長貴和那一老一小兩個婦人身上。
姜妙早餓了,不想跟他們僵持下去,打算速戰速決,“小安子,去年受人指使來老爺子壽宴上認親的那位,下場是什么”
小安子忙配合道“在被送往順天府的途中被滅了口。”
“滅口”二字,讓姜明山和周長貴齊齊一哆嗦。
“我不管你們幾個是出于什么目的統一在今天來攪局,但我姑媽說了,她不認識你們,尤其是你”
她看著周長貴,“你若非要堅持自己是旭哥兒的親爹,那行啊,你身為親爹,二十多年來對妻子和兒子不聞不問,這中間我姑媽含辛茹苦地把旭哥兒養大,總得要花錢的吧,你把這些年的銀錢填平了,咱們再來談親情。”
“什么”周長貴傻了,不是說好來認兒子得好處的嗎,這怎么還跟他算起錢來了
姜妙冷笑,“怎么著,沒錢還是不愿出錢沒錢你跟我談什么彌補拿什么彌補,就憑一張嘴還是想我姑媽和表哥倒貼你供著你啊你們不是口口聲聲只想認回兒子不為錢財么”
周長貴哪里想到這長相艷麗的小婦人竟然生得一張毒嘴,每一句都戳在他無法反駁的點兒上,堵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姜明山更是氣得腦袋發暈。
姜妙同樣冷眸一掃那一老一小兩個婦人,“你們倆是婦人,我不為難你們,識趣的就馬上離開,否則一會兒我真跟你們算起來,你們只會更沒臉”
那倆人本就是姜妙讓小安子花錢雇來的,現在任務完成了,自然是一聽到指示就麻溜地起身跑了。
周長貴還是沒動作,仍舊跪在那兒,仿佛只要他不起來,他就是有理的,他的尊嚴就還在。
肖徹坐在靠窗的太師椅上,適時道“來人,把這二人綁了,送去順天府。”
姜明山當即跳腳,“憑什么綁我”
肖徹的目光穿過人群看向他,深沉中帶著微微涼意,“舞弊案尚未結束,你是犯人的生父,本座抓你去審問還需要理由么”
這已經是第二次被抓去審問姜云衢的下落了
姜明山眼前一黑,整個兒往后栽。
兩個人渣被帶走之后,賓客們才三三兩兩地出了喜堂,準備入席。
因著姜妙提前雇人來演了一出“狼來了”,因此對于周長貴的身份,大家一致沒有懷疑,都認為是來坑錢的騙子,邊聊邊罵。
等客人們都出去吃飯,姜妙才看向上首的姜秀蘭,“姑媽,有了今天的事兒,往后管他正牌冒牌,誰再來認親都不管用了,沒人會信,也濺不起水花的,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寬心吧”
姜秀蘭一陣感動,下來拉過她的手,“沒想到你都暗地里為我做了這么多,要不是你,這事兒只怕還就沒完了。”
姜妙莞爾,忽然伸手摸摸肚子,說餓了。
“快快,咱們去吃飯。”姜秀蘭忙招呼著。
臨出門前,姜妙特地走在后面,挨著肖徹,等她們都上前了,她才低聲道“廠公,我問你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