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口,她還想說什么,就聽得姜妙道“秦顯但凡是個男人,自己作下的孽,就大膽站出來自己承擔,親家夫人若是不攔著,我討完債,咱們就什么事兒都沒有,還是親家。你若攔著,那么不好意思,踹完他我再送你一份休夫書。”
不是和離,是休夫
這種事兒一旦傳出去,秦家祖祖輩輩的臉面都得丟光,武安伯府從今往后更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而且,小姜氏一旦離開伯府,曼姐兒的側妃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了。
武安伯夫人涌到嘴邊的那些話,突然就卡在嗓子眼兒里出不來。
秦顯白著臉看她,“娘,我沒錯,憑什么要被用刑”
“到現在還不知反省,再加十下。”姜妙端起茶盞,悠悠喝了一口,“開始吧”
話音一落,元竺元奎幾人便涌上來,鉗制住秦顯的手腳,狠狠將他踹跪在地上,又是一腳下去讓他倒地仰躺著。
然后,兩個人按住他的手,兩個人按住他的腳,剩下兩個,一人一腳地往他小腹上踹。
東廠太監不同于宮里的太監,別看這幾個臉嫩,一個個都是有本事的,力道驚人,秦顯被按得雙手雙腳動彈不得,只能任由那兩個太監一腳一腳地踹下來。
“啊啊啊啊娘,救我娘疼”
秦顯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嘴里大聲喊著。
武安伯夫人還癱坐在地上,想求情,但又考慮到太多東西,為了曼姐兒,為了這個家,她只能忍著,眼睜睜看著,不停地抬袖子去抹淚。
“娘”小腹那刮骨挖心般的疼,讓秦顯恨不能馬上去死,原本俊逸的臉皺成一團,冷汗打濕了眉毛和鬢角。
“你別求我。”武安伯夫人不忍心去看,卻又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當初踢小姜氏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要付出代價的。”
“夫人,夫人我知錯了”才剛踢完十下,秦顯就已經受不住,面上全然沒了血色,冷汗滑進眼眶里,辣得他瞇了瞇,從眼縫間得見上首姜妙正懶懶散散地坐在那兒,單手支頤挑眉看著他。
“夫人”秦顯慘白著臉,“我真的知錯了”
“知錯是好事兒啊”姜妙莞爾道“不過,嘴上知錯我是不買賬的,嗯,繼續受著吧,好好體會女人生孩子是怎樣一種痛,免得你家暴成癮,下次還不長記性。”
“我我發誓,我不會了,不,是不敢了”他疼得牙關都在打顫。
姜妙沒作理會,“繼續。”
那兩個負責踢的太監又繼續下腳。
一時間,整個前廳里只聽得秦顯痛苦的叫喊聲和求饒聲。
青杏青蓮二人瞧著,齊齊打了個哆嗦。
青杏倒還好,畢竟跟著姜妙那么久,多少見識了姜妙的手段,也了解她睚眥必報的脾性。
青蓮則是整個人都傻了,她一直覺得姑娘溫溫柔柔的好說話,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令人膽寒的一面。
想著,又是一個哆嗦。
三十下踢完,秦顯終于被松開,他現在的狀態,就跟白天姜柔流產時奄奄一息躺在小榻前差不多。
疼,哪哪都疼,疼到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