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微沒回答,卻是用下巴點了點他手中的木雕,笑問“意中人”
鄒衡下意識把木雕往身后藏了藏,聲音冷下來,“跟你無關,姑娘如此擅闖陌生男子的家,實在不成體統,還是快些離開吧”
這說話的語氣,怎么跟她以前見過的一個小和尚似的。
田幼微有些好笑,“好啊,我走,但是,我想要你手里的那個木雕,送給我如何”
“不,不行。”鄒衡下意識后退一步,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獸。
田幼微說“那你照著我雕,否則我就坐這兒不下去了。”
“你”鄒衡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姑娘家,哪怕是已故的意中人都沒有,他沒想到姑娘家還會有這般耍無賴的,一時氣惱,清俊的面上都惱出了一層紅暈。
田幼微見狀,只覺得美人未婚夫說不出的可愛,隨便逗弄一下竟然就臉紅。
怕再逗弄下去會把人徹底惹怒,田幼微沖他揮揮手,“那我走啦,以后有空會再來的。哦對了,你可不能往墻上放刺藤,否則我下次直接鉆你房間了。”
“你,你一個姑娘家,怎能如此”鄒衡實在是被她的言行給驚悚到了。
田幼微輕笑著跳下墻頭,拍拍手,她才不管什么體統規矩呢。
美人未婚夫明顯有意中人,她若是再羞羞答答地守著規矩,他那顆小心臟就得飛到別的女人身上去啦。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早晚有一日要把他收入囊中,然后,吃拆入腹
承恩公府。
田幼微走后,田氏仍是覺得不甘心,讓采薇去安排,務必要讓秦曼出點事兒。
陪房嬤嬤不贊同,語重心長地勸道“姑娘,上次紅袖樓的事兒,公爺以及我們老爺和夫人就已經很不滿了,這要再鬧出點兒別的來,只怕”
田氏卻不聽勸,“都已經死了一個了,現在百姓們全都在罵姜妙,我若是半途而廢,前頭的努力豈不白費”
陪房嬤嬤聽得后背發涼,什么時候起,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竟然把殺人當作吃飯喝水那樣簡單了
肖府。
肖徹出了妙言軒,便回到自己的修慎院,他叫來元竺,“安排幾個人冒充田氏的親信,假意追殺武安伯府秦姑娘,再讓傅經緯撞見。”
元竺立即聽懂廠公的意圖,領了命下去安排。
于是這天傍晚,傅經緯剛從紅袖樓回來,就見一個身姿窈窕的姑娘被人追得四處逃竄,她清美的小臉上一片倉皇無措。
嘖,長得不錯。
傅經緯心念一動,趁著那姑娘朝自己這個方向跑來時,一把拽住她的手直往巷子里跑。
秦曼原本已經甩脫那幫人了,卻沒想到會半道被人截住,她驚呼一聲,拼命掙扎著。
然而傅經緯力道極大,她手腕都拽疼了他也不松開。
“啊放開我,放開我”秦曼哭求著。
七拐八繞一陣之后,確定那幫人再追不上來,傅經緯才慢慢停下,拽著秦曼手腕的手沒松,一把將她推向灰撲撲的高墻,整個人逼近她,挑眉問“沒看出我救了你么”
秦曼跑得太急,這會兒完全說不出話,只得大口大口喘著氣。
傅經緯又問,“誰追殺你”
秦曼沒見過傅經緯,但她瞧著眼前的男子錦袍緞帶,貴氣非常,應當是世家大族的貴公子,心中便動了念頭,隨即垂下眼睫,低聲抽泣,“就算我說了,公子又能如何”
“本”傅經緯頓了頓,“我能幫你。”
果然
秦曼心下一陣激蕩,她猜得不錯,眼前之人非富即貴。
沒想到自己去了一趟承恩公府沒能讓世家夫人相中,反倒在被人追殺的途中來了這么一段緣分。
一定是娘在天有靈保佑她覓得良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