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到了北梁才知,他之所以能在那么多死士中脫穎而出,是因為當年負責一對一訓練他的師父,那個常年戴著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龍脊山之主,早就被蘇皇后給收服了,對他的訓練很殘酷,卻能讓他快速成長。
蘇皇后說,保護他,不如讓他學一身自保的本事,沒人能做到全天十二個時辰眼不錯地盯著他,保證他不被人暗殺或是算計,除了他自己。
又被他狠狠親了一通,姜妙無力地翻著眼皮,“你別鬧,我跟你說件正事兒。”
“嗯”
“關于小寶的。”姜妙說“我發現兒子是個小天才,我都沒怎么教,他竟然就能認字能寫字,這天資,比起當年的傅二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我不想白白浪費了,睡前跟他提了一嘴,說給他請個先生,他竟然自己點名要鄒衡,你說,讓鄒衡來教他,好不好”
肖徹眸光微動。
那個小家伙,都不知是哪來的小妖怪,當年才會爬就古靈精怪的,天資異于常人不是很正常
想到這兒,他淡笑,“鄒衡不錯,是個好苗子。”
“你也覺得他好”其實姜妙心里也認同鄒衡,但,“我跟柔娘是姐妹,你說我就這么去請他,會不會給他造成心理上的負擔”
肖徹反問,“他都要大婚了,怎會有負擔”
“畢竟,他曾經喜歡過柔娘,而且看得出來,用情很深。”姜妙嘆口氣。
“人心都是會變的。”肖徹說“況且他肯主動請旨讓齊安帝重新賜婚,可見已經準備好放下過往接受新人,若只是來教小寶念書都能讓他勾起回憶郁結于心,這樣的人如何配給我兒子當先生”
姜妙的重點放在前半句上,“人心都是會變的,唔,你是想說,你將來也會變嗎”
“不會,我跟他們不同。”
“哪不同”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啊流氓”
因著一早要入宮去覲見齊安帝,肖徹沒怎么鬧她,后半夜陪著她睡了會兒,仍舊是天將亮的時候離開。
他的身手遠遠高出定王府這些眼線,因此來去自如,并未讓人察覺半分。
姜妙怕被姚氏和丫鬟們發現,也是一大早就抱著換下來的床單被套去后罩房洗。
但晾曬時還是讓青杏給發現了。
青杏十分奇怪,“姑娘昨天才換過一回,怎么今天又換了而且,洗這些東西都是奴婢們干的粗活兒,怎能你親自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姜妙拉平晾衣桿上的被套,應了聲,“不找點事兒做心里悶得慌。”
青杏覺得,姑娘大概是想姑爺想出癔癥來了。
哎,人都死半年了,這個坎兒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跨過去啊
肖徹昨天晚上送來的是個六格攢盒,六個小蛋糕,姜妙只吃了一個,還剩五個。
晾好床單被套,她回修慎院把攢盒捧了來,給小寶和姚氏一人一個,剩下的三個沒辦法分圓,便只得兩兩一個,青杏青蓮分一個,露水露珠分一個,外頭看院子的吉平吉力分一個。
南齊沒有這種點心,別說吃,他們連見都沒見過。
姚氏不由得好奇,問姜妙,“這是和豐樓出的”
姜妙頓了一下。
和豐樓太出名了,若是真有這種點心,外頭肯定很多人吃過,姚氏隨便一打聽便能得知。
想了想,她搖頭道“不是和豐樓,是靖國公府送來的,當時天色尚早,你們都還沒醒,我就先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