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儀器時,楊森突然用鑷子夾起吸附膜邊緣的一根纖維:“尼龍材質,和死者衣物上提取的不同。“他將纖維放入證物管,金屬盒蓋扣合的聲音清脆如叩擊,“有時候最不起眼的痕跡,反而藏著最關鍵的線索。“
“希望這場霧沒把痕跡破壞掉。”楊林一邊操作儀器一邊說。“所以我們得爭分奪秒。”楊森盯著吸附膜,“把提取到的足跡掃描進系統,對比全市鞋印數據庫。對了,注意觀察壓痕的深度和間距,這能判斷拖拽者的大致體型和力量。”
處理完足跡,兩人開始提取指紋。楊森拿出指紋刷和熒光粉,在雕塑表面輕輕掃動:“這種漢白玉材質的表面,指紋很容易殘留。不過兇手可能戴了手套,我們得仔細找。”
“找到了!”楊林突然喊道,“在雕塑的手臂內側,有一塊不自然的反光區域,像是手套蹭過留下的油脂。”
楊森立刻湊過去,用放大鏡觀察:“是丁腈手套的痕跡,這種手套常用于工業作業,防油污和化學品。拍照取證,重點標注這個位置。”
接下來是纖維提取。楊森取出鑷子和密封袋,在死者周圍的地面和雕塑縫隙中仔細搜尋:“尸體上的衣物纖維很重要,可能會和兇手的衣物產生交叉轉移。還有,注意觀察是否有其他異常纖維,比如繩索、包裝材料的纖維。”
“你看這個。”楊林從死者裙擺處夾起一根黑色纖維,“這根纖維比普通衣物纖維要粗,表面有螺旋紋理,像是尼龍繩上脫落的。”
“非常好。”楊森將纖維放入密封袋,標注信息,“尼龍繩常用于捆綁,很可能是兇器的一部分。回去后做個光譜分析,查查具體型號。”
在檢查死者指甲縫時,楊林發現了一些皮膚組織:“這些組織應該是和兇手搏斗時留下的,不過量太少,提取dna可能有難度。”
“盡力而為。”楊森說,“用真空吸附法提取,減少對樣本的破壞。另外,死者鞋底的泥土也要仔細分析,也許能找到第一現場的線索。”
現場勘查接近尾聲時,楊林看著滿地的勘查標記,有些沮喪:“感覺線索很零碎,沒有一個明確的指向。”
楊森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很正常。現場勘查就是要像拼圖一樣,把每一塊碎片收集起來。有時候看似無關的線索,在實驗室分析后可能會成為關鍵證據。比如這些纖維,通過化學成分分析,也許能查到生產廠家和銷售渠道;雕塑上的手套痕跡,說不定能關聯到某個特定的職業人群。”
“可是兇手這么謹慎,戴了手套,還把尸體藏進雕塑里,肯定是有備而來。”楊林皺著眉頭說。
“正因為如此,他總會留下破綻。”楊森將最后一個證物袋封好,“沒有完美的犯罪。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蛛絲馬跡帶回去,讓它們在實驗室里‘說話’。走吧,回去還有大量的化驗和分析工作等著我們。”
三個多小時之后,楊林和楊森兩人收拾好勘查設備,最后看了一眼被警戒線包圍的雕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