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瀨涼太已經縮到白石悠希身后去了,若不是白石悠希比他矮他怕是要白石悠希抱著他才會有點而安全感。
白石悠希拿著手電筒走進去,咔嚓咔嚓的玻璃碎裂聲隨之響起,兩人低頭往地上一看,碎玻璃堆中一對義眼映入眼簾。
黃瀨涼太再次貢獻出一聲慘叫。
此刻飽受驚嚇的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表白計劃。
無視那雙詭異的義眼,白石悠希走上前去,手術臺上綁著的人全貌一點點顯現出來。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一半臉失去了皮膚,露出臉上的神經脈絡,牙齦,眼眶,眼球十分分明。往下看去,能看到這個人的臟腑已經盡數被拆除。
——這是一個人體模型。
在黃瀨涼太的慘叫中,白石悠希冷靜地判斷。
他拿著手電筒在室內掃視一圈,成功在墻角處發現了目標。
“請給我們蓋章吧。”白石悠希淡定的說著,墻角蹲著的人抬起臉來,熒光粉畫出的頭骨痕跡在手電光下失去了作用,但身上的血還是容易嚇到人。
“血漿是假的,不用怕。”他站起身來,十分興奮:“你們還是第一個拿到我印章的人呢,他們看完手術臺上模型就被嚇走了!”
給兩人蓋完章,他熱情地揮手告別,“待會兒再來玩啊,沒有人進來我也很無聊的。”
白石悠希:=-=
他看向身后黃瀨涼太,冬天的小火爐已經被嚇到臉色發白手腳冰冷,變成小冰箱了。
“還好嗎,害怕的話咱們就出去不玩了。”
想起目的的黃瀨涼太猛搖頭,他摸著口袋里的盒子,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他在心中給自己打氣,不要害怕,不要害怕。都是假的,都是小赤司帶人布置的!!
然而一路上他還是瑟瑟發抖的躲在白石悠希身后完全不敢抬頭,即使是這樣偶爾響起的陰森音樂還是讓人毛骨悚然。
不知什么時候起,身邊路過的人越來越少,直到最后,除了自己這一組周圍已經沒有人了。
黃瀨涼太已經全身心沉浸在試膽大會之中,抖得比誰都厲害,叫的比誰都大聲,握著白石悠希的手汗涔涔的。
白石悠希憋笑了一路,勸黃瀨涼太棄權他還不肯。
走出舊校舍拿到八個印章一共花了白石悠希一個小時的時間,他看看身旁的人,金毛犬已經快被嚇得虛脫了,靠坐在臺階上直喘氣,聲音還帶著顫音,仿佛再嚇一回就能成功讓他哭出來。
白石悠希摸摸他耷拉著的頭毛,黃瀨涼太哭哭啼啼:“為什么小悠希你不怕,明明這么恐怖!”
雖然很心疼但白石悠希還是忍不住又想笑了,他輕輕咳嗽一聲,說:“如果我也怕的話就沒人保護你了。”
這個說法沒有安慰到黃瀨涼太,反而在他傷口上撒上一堆鹽:“可是我才是小悠希的騎士啊,明明說好要保護悠希一輩子的,我這樣是不是很沒用?”
白石悠希回想了一下,每次推開門或者有奇怪動靜的時候這只顫巍巍的大型犬的確都會擋在自己面前,處在舊校舍的時候來不及細想,可現在只要一回憶就能感覺到滿心甜蜜。
明明叫的那么大聲,明明那么害怕,還是做出無畏的姿態想要保護自己。
白石悠希想,黃瀨涼太再不告白自己就忍不住了。這么好的大狗狗,當然要抱在懷里親一親獎勵一下。
突然,黃瀨涼太拉著他的手,一個冰涼的東西被他套在他的手指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