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森林,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道小小的瀑布。雪白的水花飛濺,水珠落在臉上,冰涼清爽。
兩人在平整的石頭上坐下來,赤司征十郎:“夏天這里會有螢火蟲,運氣好的話就會遇到。”
“很美,你應該會喜歡。”
白石悠希沒說話,他托著腮,怔怔望著赤司征十郎出神。
兩人沉默著,除了喧嘩的瀑布聲,沒有人說話。
森林里,鳥雀安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蛐蛐一聲接一聲的鳴叫。白石悠希恍惚想起來,兩人初見的那一天,似乎也有同樣的蛐蛐聲。
“疼嗎?”他問。
不知為何面對白石悠希這樣沒頭沒腦的問題赤司征十郎依然知道他在問什么。
“疼。”他說。
怎么會不疼呢,那樣大一個人帶著沖力落在自己身上。但是更疼的,是這個人頭也不回的離去時的痛苦。
……原來,這個人對自己來說已經重要到這個地步了嗎。
后知后覺地,赤司征十郎突然明白了比賽那天白石悠希離去時驟然降臨的巨大痛苦從何而來。因為這個人占據了他心中重要的位置,生了根,發了芽,一旦離開只能連皮帶肉,連著心跳一起剝離。
“你喜歡我嗎?”他問:“現在還喜歡我嗎?”
“我要的喜歡是長久的,想要一生的感情,而非朝露般短暫。”
“我要的唯一你能給我嗎?”
他很少對某一樣東西執著,此時卻逼迫般連聲追問,幾乎將白石悠希逼到喘不過氣來。
見白石悠希不回答,他垂下眸,落寞極了:“你原本就打算離開我,對吧,在發現我對西真今井他們出手之前。”
“我知道哦……不然你以為為什么你能察覺到那些事,因為那是我想讓你知道的。”
“……”
“…………”
“你的感情,就這么淺薄而短暫?”
“蟬的生命只有一個夏天,你的喜歡卻連一個夏天都沒有。”
無人回答,這個夜晚再次陷入了寂靜中。
良久,赤司征十郎站起身,輕聲道:“走吧,該回去了。”
“今天運氣不好,沒有螢火蟲。”
白石悠希看著他,抿了抿唇,滿是心虛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站起身,跟在赤司征十郎后面,隨他一起往別墅走去。
“對了。我沒打算囚.禁你,只是想留你在這里住幾天而已……再過三天會有人過來,到時候你就一起離開吧。”
“以后再見,就是陌生人了……”
!!!
“不要!!”白石悠希拽住他,大聲說:“我不要當陌生人!!我們怎么能是陌生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