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裴亞輝實在太了解原拓的生活狀況了。
由于母親經常性的灌輸,在他心目中,原拓就是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失敗者形象,自己錦衣玉食,他卻只能靠著打零工度日,以后的前途更加不可同日而語。
每每想起這個大哥,裴亞輝總能生出一種極度的優越感與精神滿足,同時也篤定,原拓這種層次的人,交到的朋友也絕對一樣是窮酸。
他見兩人出現在這里,穿著又比較休閑隨意,便猜測他們說不定是過來打暑期工的,這回剛下班。
裴亞輝都后悔自己來的這么晚了,要不然讓原拓來伺候他,多好玩。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聽到自己的話,無論是原拓還是童雋,都沒有表現出屈辱憤怒之色。
童雋甚至笑著沖原拓說道“這是你弟弟吧說話真幽默,像他媽。”
原拓慢條斯理地說“我沒有這么傻逼的弟弟。”
他一點也不客氣,抬手一搡,就把裴亞輝給扒拉到一邊去了,沖著童雋道“走吧,太丟人了。”
“你”裴亞輝損人不成,反倒被他倆一搭一檔擠兌的怒火上涌,“你說誰傻逼呢不想在這混了是不是”
他站在這里跟原拓和童雋較上了勁,剛才走到前面的那些朋友卻不耐煩了,有人又折了回來,喊他道“亞輝,你跟誰說話呢,怎么還不走”
裴亞輝正在氣頭上,顧不得回他,冷著臉對原拓道“原拓我告訴你,你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別以為爸最近多提了你兩句,你就能跟我比了”
他這邊正說著,跟裴亞輝一同過來的那幾個年輕男女也已經走到了跟前。
為首的是個微微有些發福的青年,二十出頭的年紀,看上去要比其他人都大點,也是這幾個人當中領頭的。
他見裴亞輝仿佛跟人起了沖突,便過來看看,也聽見了裴亞輝剛才說的話。
這些人能聚在一起,自然家世不凡,對于豪門中那點破事也都門清。
領頭的青年一下子猜到了原拓的身份,目光從童雋和原拓身上掃過,他問道“亞輝,這里面哪個是你哥”
裴亞輝想起原拓剛才的話,也想說“我沒有這種傻逼的哥哥”,但剛欲出口,又覺得好像模仿他似的,于是冷著臉指了原拓一下。
他冷笑道“今天算我出門沒看黃歷,連來一品居吃飯都能碰見出來打工的窮親戚。呸,晦氣。”
大家都是朋友,更何況他們家目前還跟裴家有著生意上的合作,那青年自然也是要向著裴亞輝說話的,聞言道“小三生的賤種就是上不了臺面,你親自跟這種人計較,沒得掉了身價。”
他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當著原拓的面給不知道什么人發了條語音“你去告訴一品居的老板一聲,二樓這里有兩個小子我看著挺不順眼,讓保安過來把人給弄走,以后我不想在這家店里看見他們。”
裴亞輝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那點尷尬又被暗爽的心情取代,揚起下巴,得意地看著原拓和童雋。
他一會要讓保安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兩個人給架出去,讓他們走在街上都沒臉見人
“不是,你等一下。”
童雋沒太在意他后面發的那條語音,倒是從對方的話里找到了另外一個重點“你說誰是小三生的賤種”
那青年瞟了童雋一眼,見他長得挺好看,又不是自己的攻擊對象,倒還紆尊降貴地搭理了他一下。
他冷笑道“人家李阿姨跟裴叔叔上學的時候就認識,連婚都訂了,偏偏有某些人妄想著攀高枝,冒出來第三者插足。這種沒臉沒皮的東西,被趕出裴家就是活該這要是我,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現在還有資格在這里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