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秋不緊不慢地說“李太太,你不用套我的話。玉琳是我的妻子,我遇到任何的難處,都不會想著從她身上算計,更不用提讓她去向前夫求助。我只說你。”
他似乎也耐心耗盡,明確地說道“我也不多要,五千萬,我不相信以你的身份這點都拿不出來。如果不給錢呢,我很愿意給裴總寄一些東西,讓他了解了解自己的妻子。”
李欣麗咬著牙道“你要是敢這么做,我就告訴裴洋是你跟我合作的挑撥他和原笑娟離婚的,他肯定也不會放過你”
鄭安秋笑起來“好啊,隨便說。你敢告訴他,我就說其實咱們兩個才是真的有感情,讓他再給裴二少做一回親子鑒定,如何”
這當然是莫須有的,鄭安秋看不上李欣麗,李欣麗更是對他畏若蛇蝎,但以裴洋的人品和鄭安秋的口才,他說了,裴洋一定會相信。
這一手可以說是太毒了,李欣麗頭皮發麻,如墜冰窟,半晌沒有說話。
鄭安秋在那一頭吹了聲口哨,愉快地道句“再見”,掛斷了電話。
酒會還在進行著,不遠處不時有笑聲和交談聲傳來,李欣麗卻絲毫沒有心情融入到這種愉快的氣氛中去,她全身無力,坐在沙發上,焦慮地想著這件事。
她不是在敷衍鄭安秋,雖然聽上去有點可笑,但是五千萬,對于她來說,真的很不好往外拿。
自從幾次闖禍之后,李欣麗花用的額度受限很大,根本就沒有動用大筆資金的能力。
其實很多出身不高的豪門闊太都會面臨著這樣的問題。
雖然努力嫁進了豪門,卻依舊被看不起和防范,依靠著夫家生活,根本沒有底氣,有時候要個額外零花錢,還要靠著跟丈夫撒嬌。
最近裴洋越來越煩她,李欣麗連撒嬌的機會都沒有。
她坐在沙發上猶豫著,要不要將自己私存下來的小金庫拿出來,暫時解決這個難題。
畢竟來到裴家這么多年,她自己也不是沒有偷偷攢下來的積蓄,可是鄭安秋的胃口恐怕不可能一次就得到滿足,如果自己真的被掏空了,兒子怎么辦
現在在原拓的打壓下,連裴洋都有很多事說不上話,更不用提裴亞輝了,這樣下去他們只會在財務上限制的越來越死,沒有半點進項。
老爺子真是太偏心了
李欣麗眼前閃過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就不信了,裴老要是知道了原拓竟然喜歡男的,還怎么像現在這樣器重他
指不上丈夫,他還有兒子,現在裴老明顯已經在栽培孫子輩了,只要裴亞輝能夠得到重用,對她而言什么都會好說許多。
酒會結束之后,裴洋沒有離開,跟在裴老的身后進了書房“爸,我有話想跟您說。”
裴老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你想說我把小拓他母親的遺物給了他的事,還是想說我在公司管理方面放權的事”
裴洋微頓“都有。”
他打量著裴老的神色,斟酌說道“小拓從小不在家里長大,能夠接受的教育條件有限,雖然他的能力很出眾,但性格實在是太偏激了。我覺得他是不是不適合對長輩的事情知道的那么詳細”
“還有公司的事您對他器重,我當父親的心里也高興,但他還年輕,又有心結,萬一被人挑唆了走上歪路,那就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
裴老打斷了裴洋“說來說去,你還是覺得我偏心小拓,考慮的不周全,是不是”
裴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但他的性格確實是讓人擔心。”
裴老道“阿洋,你從小我就教過你,對任何人做判斷的時候,都不能只看一時的行為。你覺得小拓總是頂撞你,他很偏激,那么你想沒想過,如果我從小把你和你的母親趕出家門,不聞不問,你對我會是怎樣的態度”
裴洋僵住。
裴老淡淡地道“他那不叫性格偏激,他只是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