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那一行人要上雪山,一個是環境危險,最重要的也是那地方人少,太容易被發現,所以我這邊的人沒法盯鄭安秋太緊,倒是發現雪崩之后救了兩個他們的同伴,現在已經安置下來了,這才給了我回信。”
“公安機關還在調查,但是目擊者說出來的話都沒什么出入,也不好查。剛才他們應該也通知到鄭安秋家里了。”
童雋冷靜了一下,摸出手機看邵玉琳沒有給他打電話,在旁邊道“你問他鄭安秋的那個廠子怎么樣了。”
原拓說“沒關系,這樣的突然事件誰也想不到。鄭安秋那邊的搜救就讓專業救援隊來吧,你們盯緊李欣麗、邵玉琳,還有鄭安秋的工廠,看看有沒有什么異常表現。”
雖然是意外,但這個結果還是讓槍子有種自己把事辦砸了的愧疚感,聽原拓這么說,立刻道“暫時沒有異常,但我會繼續盯著的,你們放心吧。”
原拓掛了電話,見童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想事,彎腰摸了摸他的頭發。
童雋道“我沒事。就是覺得心里怪怪的,雖說天災不可避免,但是鄭安秋有這么輕易就玩完嗎再說他明明應該很忙吧,學校的事,辦廠的事,這種時候去雪山寫生”
原拓道“你把這件事跟童叔叔和小磊哥他們說一聲。我現在就過去,看看情況。”
童雋一邊給童海生等人撥號,一邊起身道“算了,劇組這里我也沒心情待了,一起回去吧。”
兩人并未聲張,只說原拓公司有事,一起離開了劇組。
童雋給童海生打電話占線,又聯系童磊,這才知道童海生接了邵玉琳一個電話已經過去了,而童磊剛跟另一個公司的代表談完事情出來,也是才收到消息。
童雋道“哥,那你現在是回家還是怎么樣”
童磊道“回家也不踏實,我也過去看看吧。要不然咳,畢竟是咱媽。”
其實他本來想說要不然鄭安秋出事了,邵玉琳慌亂之下再纏著童海生不放,難免麻煩,但話將將出口,又怕童雋聽了不舒服,所以改了。
殊不知邵玉琳人品有問題,混的太差,親兒子沒一個相信她的。童雋也是一樣的想法,接口道“我也過去。”
遇上這樣的事,原拓自然不肯回去,兩個人就一起開車去了邵玉琳家。
突然得知鄭安秋出事的消息,邵玉琳整個人都慌神了。
她這一生都沒經過多少大風大浪,沒想到半輩子過去了,事情竟然一件接著一件,事業受挫不說,家里又出了這么一件大事。
家里來的不少人,有公安局調查情況的,有記者們過來挖新聞的,也有鄭安秋的一些同事親戚打著勸慰她的名義打聽消息。
真正為了擔心她這個人的,竟然一個都沒有。
也不是這些人沒有人情味,畢竟鄭安秋的名下有著工廠和學校,他的生死安危關系著很多人的飯碗,大家也是沒辦法。
邵玉琳在震驚茫然和悲痛的情緒里接待了這些人,腦子里一片亂糟糟的。
鄭安秋工作上的事她從來都不怎么關心,現在更是亂了手腳,不知如何處理。
在這樣的不知所措的情況下,她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是童海生,顧不上多猶豫,邵玉琳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童海生大概已經把她拉入了黑名單,之前幾次邵玉琳給他打電話都接不通,這回也是一樣。
她打了幾遍,聽見那邊的忙音,情緒突然崩潰,一邊哭一邊打了鄭安秋秘書的內線電話。
電話接通之后,不等對方模式化地告訴她“童總現在去開會了,請稍后聯系”,邵玉琳已經直截了當地跟她說道“你告訴童海生,今天不接我電話也行,那就直接叫他兒子過來給我收尸吧看兒子怨不怨他”
大概是她一邊抽泣著一邊嚷出這句話的架勢很有威懾力,秘書也怕出事,邵玉琳剛剛掛斷電話不久,童海生那邊就打過來了。
“你又想怎么樣”
他的聲音中透著不耐煩。
“童海生”邵玉琳顫聲道,“你能來一下嗎安秋鄭安秋出事了。”
當童海生趕到他們家之后,警察已經走了,但小區外圍圍滿了記者,邵玉琳家里坐著幾個自稱是美術學校里來的人,跟她說報銷經費公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