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兩個孩子再處上一陣吧,兩個人需要面對的問題,在相處的過程中也會顯現出來,或許不用他說,童雋自己就會去想明白他想要的東西是什么。
等到寒假回來,時間多了,再跟他好好地談一談。
童海生湊巧地跟童雋想到了一塊去,父子雙方保持著這一默契,相安無事。
而很快的,釘子那邊的調查消息也傳了過來,而且有了非常重大的發現。
——他查到,鄭安秋投資的公司名,跟李欣麗那份合同上寫的竟然是同一個名字。
“也就是說,李欣麗跟裴洋要錢,壓根就不是所謂的‘為了她哥哥’,而根本就是要給鄭安秋這個公司注資?”
這件事越來越離奇,童雋都忍不住要腦洞大開了,猜測道:“鄭安秋不會是在販毒吧?我只能想到這一件事,能夠短時間內牟取暴利,讓他們這么瘋狂。”
槍子說道:“童少你這可就想差了,因為我已經調查過,這家公司非但沒有什么暴利,而且說不定會賠錢,他們每天購買材料,制造一些非常廉價的仿造品售出,經常壓貨。”
原拓就是做生意的,對這樣的情況最敏感,一聽便道:“洗錢。”
把別人的投資都賠出去,損失大家一起負擔,落下的錢就進了他的口袋,偏偏這樣的情況證據很難調查,一切只能靠猜測。
槍子道:“我覺得也像,要不然哪有這么做生意的。”
童雋臉色凝重,說道:“你能不能找幾個人盯著鄭安秋?盯緊一點,他這么大規模地撈錢,不是長久之計,我怕他想弄一筆錢就跑。”
槍子說:“可以,我之前一直是自己盯著他,我再找點人。”
等到他走了之后,童雋和原拓相對無言。
雖然關系都不怎么樣,但想到他們兩個一個親媽,一個繼母,結果被同一個男人給騙了錢,實在讓人感覺微妙。
邵玉琳也就罷了,李欣麗為什么會給鄭安秋錢,其中的緣由也讓人很是費解。
原拓問童雋:“你說鄭安秋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這么多人都騙的團團轉?”
童雋想了想道:“他的外表很出眾,你能看見就不用說了,關鍵是鄭安秋這個人非常會揣摩別人的心理,跟他談話,永遠都能最精準地找到你最愛聽的那一句來說。總之,他只要想讓一個人對自己產生好感,就沒有不成功的。”
原拓一開始本來是抱著想知道一個真相的心思,認真地聽,但聽童雋說了一會,他就忍不住要吃醋了:“我從來沒聽你這樣夸過別人。”
童雋摸了摸下巴:“真的嗎?不至于吧。”
原拓道:“最起碼沒這么夸過我。”
童雋從善如流,夸獎他:“我對象也特別厲害,犀利生猛,說話的時候永遠都能找到別人最不愛聽的那一句來說。”
原拓聽他說第一句的時候還期待滿滿,等著挨夸,到后面直接氣笑了。
他伸手去捏童雋的臉:“真沒良心,我那是對別人,在你面前我說哪個字不是要絞盡腦汁討你喜歡的?”
童雋笑著躲,反倒被原拓按在床上,俯身親他,呼出的氣息弄得他脖子上又麻又癢。
童雋拿起枕頭隔在兩人中間,笑道:“別鬧了,說正經的,現在在談很嚴肅的問題。”
原拓摟著他道:“你想說要不要告訴你媽媽鄭安秋的事?”
童雋道:“是啊,真讓人犯愁。你說不跟她說好像不合適,跟她說了,又怕咱們還沒有拿到鄭安秋那邊的證據就打草驚蛇。”
畢竟邵玉琳的性格,實在是不怎么藏得住事,而且童雋心里有了隔閡,也不太想再跟她聯系。
原拓對童雋這個媽更是沒有半點好感,攬著他不動聲色地勸道:“反正我是不太贊成。咱們主要應該想一想,這件事她知道或者不知道會改變什么。”
“要是能調查出鄭安秋這樣做的目的,說不定錢還能回來,但要是錢反正已經弄不回來了,你跟她說這些除了添堵之外,也沒什么用。”
童雋琢磨一下,嘆口氣承認道:“好吧,你說得對,那我不惦記這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