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的眼神中有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東西,像是畏縮,又像是盤算,說道:“嗯,認識。”
李欣麗更奇怪了,還要再問,對方已經說道:“我不是這個學校的人,幫你去叫個人吧。”
說完之后,她就走了。
鑒于李欣麗的身份,雖然在焦頭爛額之際,美術學校這邊的人也沒敢怠慢,特意找了一名女老師送李欣麗回家。
李欣麗趁機打聽那個奇怪女人的身份。
“她呀。”女老師的語氣中有顯而易見的不屑,“不就是鄭校長那個妹妹鄭虹嗎?誹謗別人,剛放出來,老公跟她離婚了,也沒工作,天天想來這要錢。”
她撇了撇嘴:“我們沒找她算鄭校長欠的工資就不錯了,還給她錢?”
李欣麗這才知道這就是鄭虹,對之前那件事她也有所耳聞,沒想到鄭虹現在混成這樣。
她心里也不由升起一股怨氣,鄭安秋的妹妹出獄了,鄭安秋的老婆邵玉琳還是大明星,到頭來反倒是她背了對方留下來的一筆爛賬,什么玩意!
李欣麗是這樣想的,但其實被她埋怨的邵玉琳,過的又何嘗舒坦。
她這段日子則依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鄭安秋杳無音訊,隨著他的失蹤,很多被掩蓋在平日里甜蜜生活背后的瘡痍暴露出來。
不光是美術學校的壞賬以及他的抵押借款,邵玉琳與李欣麗有著同樣的憂慮,就是因為鄭安秋投資的廠子有問題。
偌大一個工廠,根本就是空殼,賬面上的錢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甚至還欠著好幾筆沒有結清的貨款以及工人工資。
貸款公司那邊因為合同沒到期,不能明目張膽地上門,但是因為怕邵玉琳跑路,也每天明里暗里地盯著她。
追討工資的工人們可就沒有那么多顧忌了。
很多人背井離鄉地出來打工,累死累活為的就是那點辛苦錢,就算是命沒了都不可能不要工資,現在不給他們這份血汗錢,誰也不干。
他們進不去管理嚴格的高檔小區,就在小區對面拉了紅色的橫幅,每天等著追討薪水,影響非常不好,弄得小區住戶怨聲載道,還上了好幾次熱搜。
邵玉琳實在丟不起這個人,搬去了酒店,但沒過幾天就又被人把地址曝光了,她沒辦法,又去了另外郊區那邊的另外一處別墅。
——雖然不能徹底擺脫討債的,但那一片最起碼人少,能少丟些臉。
當然,鄭碩也不是沒有受到騷擾,但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的青年,平時都不跟父親一塊住,和邵玉琳這種有錢的大明星比起來,當然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后者。
邵玉琳給童雋打電話的時候,童雋和原拓剛剛參加了高中同學聚會回來。
在這場聚會上,他們還碰到了高晴。
隨著原笑娟當年跟裴洋離婚的一些內情逐漸浮出水面,原拓信守承諾,已經幫助高晴將高家被裴家上訴凍結的兩筆資產重新協商,目前進展很順利,應該很快就可以解決。
高家有意向轉過頭來跟童家進行合作,進行閑置用地的開發和規劃,童雋對自己的生意不太關心,跟高晴聊了聊,給了她兩張部門經理的名片,便和原拓一塊回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