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拓把身上的衣服換了,散了散寒氣,坐在床邊摟住童雋:“干什么呢?”
童雋道:“做咱們上學期留的那個問卷調查——我天煩死了,為什么選修還留作。”
原拓道:“那你放著吧,我給你寫。”
“這個沒事,我先審審你。”童雋把電腦合上蓋推開,轉頭看著原拓,“剛才匆匆忙忙的,是去哪啦?”
原拓道:“猜猜?”
童雋說:“多半跟我有關系,我家總共就那點事,所以不是我哥,就是我爸,就是我媽。”
他點了點原拓:“應該是我媽怎么了吧,另外兩個你也沒有瞞著我的必要。”
原拓笑了,說道:“剛把你媽送醫院去了。”
童雋“啊”了一聲,原拓簡單給他講了講邵玉琳遇見的事情,又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沒什么大礙。她在醫院養著反倒好,要債的人上不去。”
童雋道:“她挺麻煩的吧?”
原拓道:“還好,我又不是她兒子。”
他問童雋:“你還要去看一下嗎?如果去的話,下午休息休息,晚上我陪你。”
其是童雋不太想去,說句難聽一點的,現在他對邵玉琳的感覺就是沒死就成,見面也沒必要。
但轉念一想,這么多天她一直被人糾纏,或許會聽說了鄭安秋什么事也不一定,或者可以問問。
童雋道:“那也行。”
他說完后又嘆了口氣,道:“其實要債的人也不容易,這大冷天的在外面守著。貸款公司的人就是為了高額放利,還好說一點。工人的工資都不發,那也是他們辛辛苦苦掙的啊。”
像他這種從小在溫柔和善意中長大的孩子,總是要比一般人心腸柔軟些。
原拓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發,說道:“別擔心,只要找到鄭安秋的下落,無論他是生是死,這些人把錢要回來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但話是這么說,晚上去看邵玉琳的時候,童雋坐在豪車里,看著外面頭發上已經結了冰霜的工人,還是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跟司機說:“小馬哥,你給這些人訂點熱的晚飯吧,一會外賣員送過來,你看著分一分,再想個理由解釋下。吃點熱飯多少能暖和暖和。”
司機應了聲好,童雋和原拓才下車往醫院里面去。
沒想到這回進了病房,倒是看見鄭碩了。他顯然也是剛來,身上的羽絨都沒有脫。
邵玉琳正跟他說話:“你問我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你爸到底在想什么,現在又去哪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看見童雋進門,她的聲音就停下了。
鄭碩顯然沒想到還能碰見童雋,又驚又喜地站起身來,脫口道:“雋雋,你也來了。”
其實從童雋穿到這本書里一直到跟鄭碩徹底掰了之前,兩人就見過畢業典禮之后那一面,剩下的都是隔空battle。
滿打滿算這是第二次見,這個人對他來說早就淡的只剩下影子了。
童雋對他點了點頭,表情淡淡的。
鄭安秋眼中的驚喜褪去,有點尷尬地干笑了一聲,說道:“正好你來看邵阿姨,那你們先聊吧,我出去抽根煙。”
原拓也沒跟著進來,病房里只剩下童雋和邵玉琳。
童雋這次來,其實主要是想旁敲側擊地跟邵玉琳談談鄭安秋的事。
但聽她跟鄭碩的對話,看來也注定問不出來什么結果了,因此童雋沒話找話,只隨口問了幾句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