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生所有的一切,都可笑而諷刺。
“你們滾吧。”
裴洋意興闌珊地揮揮手:“一個子都別給我拿,就穿著這身衣服,從我家里滾出去。李欣麗,這邊文件準備好了,我會通知你去辦離婚手續。”
他說道:“我懶得費精力,就帶著你欠下的那筆爛賬,過你們應該過的日子去吧。我倒要看看,你能過成個什么德性。”
李欣麗猛地一怔,像不認識一樣看著裴洋,問道:“爛賬?你……你知道我投資失敗被債主騷擾的事?”
裴洋譏諷地看著她,似笑非笑:“別總是自作聰明,你能瞞得過我什么?”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他不是糊涂,也不是不在意,他明明知道,卻把自己當成一個丑角一樣,冷眼看著自己疲于奔命,擔驚受怕,沒有半分的關切心疼。
好歹也是多年夫妻,可這是一個家嗎?這是本應該為她遮風擋雨的丈夫嗎?
機關算盡,就搶來了這么一個東西!
這一刻,李欣麗幾乎要把裴洋恨到骨子里。
裴洋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知道那些要債的為什么不敢過分逼你嗎?是因為你住在這里。感謝我還多給了你幾個月的太平吧。”
他懶得多說,揮了揮手,用這個趕蒼蠅一樣的姿勢示意兩人趕緊滾蛋。
裴亞輝聽著父母吵架,逐漸意識到,這件事已經徹底沒有轉圜余地了。
裴洋絕對沒在嚇唬人,他出去之后,就會讓外面的保鏢將自己和母親扔出裴家,到時候等待自己的,將是另外一種不能想象的生活。
裴亞輝眼睜睜看著裴洋的背影向著門口走去,張開嘴,卻想不到應該如何哀求。
他六神無主,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親,卻發現李欣麗正從旁邊抄起一個花瓶。
裴亞輝大吃一驚,驚呼道:“媽!”
李欣麗已經將花瓶掄起來,朝著裴洋的后腦勺果斷砸了下去。
裴洋聽到裴亞輝的叫聲轉身,見到這一幕瞳孔驟縮,可是已經來不及躲開,還是被李欣麗砸到了頭上。
他瞪大眼睛盯著李欣麗,李欣麗緊緊攥著花瓶,渾身顫抖,眼睜睜看著裴洋晃了幾下,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裴亞輝都要嚇傻了,喊道:“爸,爸?”
他喊了兩聲,裴洋躺在地上沒動,裴亞輝也不敢靠近,問李欣麗道:“媽!你瘋了嗎?”
“我沒瘋,他只是昏過去了而已。”李欣麗放下花瓶,冷靜地說,“咱們必須得出國,我不這樣做,難道你真要去大街上要飯?”
裴亞輝道:“那、那萬一他一會醒了怎么辦?”
李欣麗道:“你給我鎮定點,別慌慌張張的,一會跟我把他扶出去,我說什么你就聽著,少張嘴。”
她冷靜的過分,上去檢查了一下裴洋的頭部,見他頭發里有一個不明顯的鼓包,但表面上沒什么血跡,只要不仔細找,絕對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