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腮輕托,長腿微攏,明亮的金色眼眸清澈如水,千仞雪看起來就像是個人畜無害的鄰家姐姐,盡管她要比古樂大了至少**歲,但她驚艷的面容卻仿佛和十八、九歲的年輕姑娘無二。
古樂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時候,又是通過何種方式找尋到他的,但他現在能確定的一件事就是,對方肯定沒意識到自己知曉她的另一層身份。不然,她方才就可以毫不猶豫的趁自己最毫無防備的時候,一劍戳死自己。
千仞雪雖然并非無情之人,但她卻是個可以在大利與小情面前,毫不猶豫選擇前者的女人。
心中稍定,古樂挑著眉毛,一臉茫然的問道:“姑娘,你是何許人?怎地我會在這里,我不是睡在樹上的嗎?”
“難道是你抱我下來的?”說到這,古樂就突然警惕的往后縮了縮,一手緊緊攥住自己松開的衣領。
千仞雪:“……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你睡得太死,自己從樹上摔下來,我只是個路過被你嚇了一跳,然后好心留下照看你的路人。”
“真的?難怪一醒來就覺得頭頂有點痛。”古樂一怔,然后摸了摸自己粗糙的頭頂,感覺到自己失去的頭發又一次煥發生機,內心不禁愉悅幾分。
“若真是如此,那我蕭炎,就在這里為剛才的說法說聲抱歉,并感謝姑娘好心相助。”古樂拱手笑道。
還蕭炎?警惕性還挺高。
千仞雪仍舊一副笑瞇瞇的模樣,擺擺手,“感謝就不必,既然你醒了,我也剛好有一事想問,不知蕭炎兄弟可否解惑。”
“但說無妨。”
“你一路從武魂城挖洞到這里,可還累嗎?”
“挖洞?姑娘何出此言?蕭某也只是偶然途經此地,也并非從武魂城過來啊。”古樂皺緊了眉頭。
千仞雪嘴角微揚,“是嘛,那便是誤會了吧。”
古樂眨了眨眼,“還不知姑娘芳名。”
“任雪,我叫任雪。”
“好名字。”古樂夸贊道,像行事端正、心無鬼胎一樣,隨后竟然健談的跟千仞雪嘮嗑了起來。
千仞雪也沒有戳穿古樂的理由,和他聊了起來,并一起共進了晚餐,表面洽談自如,心里卻有些郁悶:這小子挺能演的啊。
深夜了,古樂目光略帶深意,說:“夜深了,任雪姑娘,我們該歇息了。”
“是該睡了。”千仞雪仿佛沒看見古樂那古怪的眼神一般,淡淡的應了一句,便在篝火邊鋪下一張地毯,又從自己的魂導器里拿出了一張薄被,嚴嚴實實的披在了自己身上。
“莫要垂涎弟弟的美色。”古樂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就在千仞雪面前掏了一頂寬敞的帳篷,隨口留下一句令千仞雪有些羞惱的話,就獨留她一姑娘在外吹冰涼的夜風。
千仞雪暗暗咬牙,沒想到她換了一個身份,居然還能從古樂身上看到他的另外一面。
難怪這臭小子至今為止沒交過一個小女朋友,這氣人還自戀的直男發言和行為真是讓人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有帳篷,你倒是讓給女士啊,紳士精神沒有的嗎?
半張臉蒙在薄被里的千仞雪,眼神有些不悅,細微的“哼”了一聲,便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當千仞雪再把眼皮睜開,已一夜過去,古樂剛起床,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從帳篷里出來,拿著一個水袋就到一邊洗漱去了。
她不禁有些詫異古樂竟然這般老實,明知道自己曾和他在教皇殿的資料室交過手,并且應該是敵對立場,竟然這般沒有自覺似的,安安生生的睡了一夜。
如果不是千仞雪非常確認,前天夜里與她交手的黑影人便是古樂,她此刻都要被古樂這番演技給騙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