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綱欲言又止,看看劉別駕,他想了想還是去了。
趙云心懷忠義,前番之事他已然不滿,倘若此次將軍要讓他和張飛交手
無論誰勝誰負嚴綱想著,心頭不由涌起一陣不詳的預感,卻揮之不去。
“伯圭,此次張岐上尊號之事,到底是何人在幕后指使,你可知情”屋內,劉基坐下之后便對女婿問道,此事他并非不知,但之所以順水推舟,亦是為了利益所在。
“那張岐乃是袁司空的門生,瓚雖不知詳細,但與袁本初絕脫不了干系。”
“袁本初”劉基點點頭“以伯圭所見,此人之才若何”
“名門所出,心思細密,饒有謀略,現在渤海,卻絕非久居人下之輩。”公孫瓚道。
“哦,伯圭對這四世三公之家評價不低啊。”
“外父教誨,瓚不敢輕敵,上尊號之事,乃對我有利,這才未曾阻止。不過如今看來,袁本初亦是處心積慮,外父,難不成是他與葉歡聯手,要對我不利”
公孫瓚眼中寒光一閃而過,晉陽葉家與汝南袁家乃是秦晉之好。無論討賊還是聯軍,葉歡與袁紹亦是合作無間,假設袁本初躲在背后
劉基擺擺手,側首對身邊文士道“伯元有何見解,但說無妨。”
后者身軀一正,先對公孫瓚抱拳方道“葉歡與袁紹聯手此事可能極小,吾聞當日在洛陽西園之時,二人便有相左之處,后因葉歡暴病,袁紹才得以掌權。”
“若是將軍所料不差,張岐的背后是袁本初,那多半葉歡絕不知情。自邊軍起歷經百戰,定邊軍一直對天子忠心耿耿,如今少帝在晉陽,葉悅之怎會為此不智之事”
“田先生之言雖不無道理,可人心善變,不可一概而論。”公孫瓚道。
“將軍不要忘了,此時葉公尚在,晉陽葉家六世三公,九代忠烈,此乃葉歡之幸,卻亦是他的掣肘之處。即使他起了私心,但只要葉公在一日,絕不敢為之。”文士一派從容。
“伯元此論頗高,但縱橫之勢,卻不能單單憑此而論。葉歡可能不會與袁紹合謀,但定會利用此事,張翼德率軍前來就是先鋒,伯圭,他手下一人不得不防。”
“外父說的是”公孫瓚捻須問道。
“當朝廷尉,賈詡賈文和觀西涼西域兩戰,此人當真有翻云覆雨之能,出鬼入神之計。以他之謀加葉歡之勇冠三軍,我等定要細細謀劃方能對之。”
“賈詡賈文和”文士眼中精光一閃,如今誰不知道此人乃是前將軍的謀主。
“外父,田先生,莫非葉歡還要將此事落在瓚頭上不成”公孫瓚說著面色一沉,葉歡當真如此做了,他還真沒有辦法,就是不知他手上到底有多少證據。
“伯圭你能想到此處,算是精明。如今葉悅之挾天子以令諸侯,張翼德千里奔襲就是樹朝廷之威,其意怕是不但在你,也在袁紹與天下諸侯。”
“哼,葉歡莫非當真以為自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又豈是人力所能阻擋”公孫瓚冷哼道。
“將軍,話雖如此,但眼前形勢卻是如此,倘若葉歡當真有此意,便是鐵證如山”文士又道。
公孫瓚雙眼微瞇,兩道目光如電掃了過去,后者卻是坦然相對,安坐如恒。
“田先生,且細細言之,他如何能鐵證如山”
柔縣,地處并州幽州邊界之處,亦是邊疆十六縣之一,鐵騎營一部長年駐扎與此。
便在冰天雪地之中,士卒們的操練從不會停止,定邊軍練兵場上永遠是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