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一時不語,眾將也保持著沉默,片刻之后張海龍重重一步踏前
“將軍說的是,虎豹騎,夏侯淵,司隸一戰我六曲不報曲校尉之仇,張海龍三字從今不語,改叫張慫”他沉聲一喝,帥帳都似乎震動了一下。
一眾聞言盡皆側目,不過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六曲統領絕對有資格。白帆徐晃聽了眼中仇恨之色一閃而過,騎兵營營首曲通,為掩護主力,死戰不退
典韋目光掃了過去,指了指張海龍:“記得你今日說的話。”
后者也不出言,退到原本位置挺立不動。
“此戰之失,不必諱言,但飛熊軍能擺脫敵軍糾纏,成功突圍。嚴綱將軍的白馬營居功至偉,嚴將軍審時度勢,當機立斷,當要記大功一次。”
“對,仲甫兄百里奔襲,立刻加入戰場,攻擊堅決,選點準確,海龍亦要向將軍學之。”張海龍重重點頭,對嚴綱一抱拳。
陳宮亦連連頷首:“嚴將軍,典韋將軍已經在給主公手書之中,備述將軍之能。我軍向來功過分明,柔縣之敗,亦絕不能掩白馬之功。”
嚴綱聽了,大步來到堂前抱拳躬身:“將軍,軍師,綱豈敢居功救援同袍,本就是我軍本分,綱必要全力以赴,若因此受功,我當寢食難安。”
說話之時,他還瞥了張海龍一眼。若按陳宮之言,六曲又豈不是一般可典韋對之一句話也沒有,嚴綱深知其中的含義,以他的傲氣,斷然不會接受。
“功就是功”陳宮頷首,起身到了地圖之前,揭開蓋與其上的白布。
眾將眼光看了過去,圖上紅藍箭頭縱橫,南山武院之中教過,此乃戰役形勢圖,且正是柔縣之戰那一道最長的箭頭,是從百里之外聞訊趕來的白馬營。
此時典韋也走了過去,到了圖前側身一站言道:“方才嚴綱將軍有一點說的極好,我定邊軍全軍上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飛熊之敗,亦是全軍之敗。”
“勝敗乃兵家常事,只是我等要知敗在何處,又如何能讓損失減低至最少柔縣戰局,與我等亦有極重意義,望各位將軍牢記心頭,不可或忘。”
“諾”眾將齊齊抱拳躬身,陳宮則欣慰的看了典韋一眼。他心中清楚,當消息傳來之時,典韋心頭何嘗沒有憤懣,可為三軍之帥,必須鎮定如恒
“軍行柔縣,我軍斥候放出十里,但三輪兩轉之法,顯然被虎豹騎加以利用且對東北方向防備不足,十里的距離,對虎豹騎而言轉瞬即逝”
典韋點指地圖進入正題,白帆徐晃皆深吸一口氣才能靜聽。
“至此,樂進的青州營出絡鄉,李典走騙成,曹純兩面而來,合圍之勢已成。接下來的事情大家已經知道了,臨危之下,白徐二位將軍的指揮可圈可點”
“尤其騎兵營首曲通,不但立刻加以纏戰阻擊,還能以偵查營一部往各處求援最后死戰不退,以身而殉,如此奮不顧身,值得所有將領效法”
典韋說著身軀一正,微微垂首,眾將亦憤憤隨之,帳中安靜一刻。
默哀之后,典韋的眼光第一個看向了張海龍:“六曲此戰固然增援得力有功,可以而言,在此處還是慢了一步,否則六曲該早一刻到達戰場。”
“將軍,是海龍的錯,我沒想到乾方谷方向會有敵軍,陣型有瑕疵。”張海龍毫不猶豫的道,直承自身之過,沒有半點推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