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落在另一名士卒手持的沙漏上,內中細沙已然流淌干凈。
“傳令,退兵”嚴綱說著,掉轉馬頭而行。
“諾”軍號響起的同時,親兵跟隨將軍而退,手中的沙漏掉了個個。
悠揚的軍號傳遍戰場,兩翼士卒首先后撤,留下一隊牽制敵軍。中路的騎軍也刻意的與敵軍拉開距離,后隊的騎射如同飛蝗向西涼軍前陣襲來。
“一隊退,一隊進,避免敵軍追擊,穩定己方陣型,如此才能退而不亂”樊稠緊盯敵軍陣型變換,心中沉吟著,兩翼白馬交替掩護,動作純熟。
和定邊騎軍打了那么久的仗,西涼諸將雖還不能明確聽出軍號中的含義,但大致也能了解一些。剛才樊稠就清楚,白馬營要退了。
“觀其戰陣,除非我們能練出比他們更強的騎射之術,或者提前把握緊緊糾纏,否則想要借對方撤退之機加以利用,則千難萬難。”樊稠想著微微頷首。
“傳令,兩翼跟上,中路稍稍加快”軍令隨之下達。
白馬義從在前有序撤軍,西涼鐵騎緊緊黏住,與敵人保持著大約兩百多步的距離,并不急于追擊。白馬是主動撤退而非敗退,跟上去是斷然要吃虧的。
翻過一塊坡地,嚴綱親兵手中的沙漏流盡,前方出現了虎衛軍嚴陣以待的陣型。嚴綱點點頭,時間與之前所言,幾乎分毫不差。
“吹號,加速穿越友軍陣型,至其后十里之處休整。”嚴綱說著縱馬揚鞭。
白馬義從的軍陣隨著號角加速奔行,沖向遠處的飛虎軍陣。看上去,他們不是在撤退,而是沖擊敵軍陣型,沖擊中,他們迅速調整成兩列長隊。
“傳令前陣,讓開通道,讓友軍過去。”周倉沉聲喝道。
身旁的大鼓敲響,沉重的鼓聲傳出之時,厚實得盾陣和據馬忽然“裂”開了。士卒齊整有序的閃開兩邊,讓出了三條寬有三丈的通道。
就在通道齊整形成之時,白馬義從的前隊到了,一點不受阻礙的穿行過去。待友軍隊列過到一半,前陣的弓弩手齊齊單膝跪倒,以蹲姿展開拋射。
黑壓壓的一片箭矢,在空中組成烏云,壓向追擊的西涼軍,后者則紛紛降速,取出盾牌格擋。很顯然,對飛虎軍的箭矢,他們也早有準備。
就在西涼鐵騎降速格擋之時,白馬義從的穿越也完成了,隨著隊尾士卒進入通道,兩邊飛虎軍就似“拉鏈”一般合上陣型,前陣重新變得無比嚴密。
嚴綱縱馬直奔周倉所在的指揮高臺,后者看著他,目光沉肅。
轉眼間,嚴綱的戰馬到了高臺之前,微微減速,他昂首言道:“周將軍,我軍需要半個時辰休整士卒,蓄養馬力。”說話之時,戰馬不停。
周倉微微頷首:“嚴校尉放心,好生歇息。”
嚴綱聽了不再出言,帶領白馬義從奔出飛虎軍陣,向后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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