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葉歡立刻道,隨即靠向父親“爹爹,倘若換了我娘,爹爹會如何”
“你”葉公欲要訓斥,但見愛子真摯,卻又有些不忍,想了想方道“此事倒也的確難為,但倘若為父愿意遂了你娘心意,則我這正室之位,永不再續。”
“說得好”葉歡雙眼一亮,一掌拍在案幾上。
隨即反應過來,又覺得不妥,訕訕一笑,落在案上的右手輕輕拂去不存在的塵土。
“爹,孩兒失禮了。不過爹爹所言,正是兒子心中所想,但我還有一招沒用,鸞兒如此,歡更該全力以赴才是。”
“那你便去吧,還需謹記,國事最重。”葉公頷首道。
“好好好”葉歡連連點頭。
見兒子只是稱好,卻動也不動,葉公又不禁皺眉“你這小子,還賴在這里作甚”
“爹爹您今日是要往書院去嘛”葉歡卻是問道。
這一問,葉公反應過來了,方才葉歡口中所言還有一招,怕不是什么好招。
“去去去,為父今日要在家中好生做文章,你要是動靜鬧得太大,決不容你”
“哎爹爹放心,那兒子去了。”葉歡起身一禮,轉身而行,走到門前卻又回身“爹爹,做文章,書院之中倒也”
“給老夫滾”葉公須發一揚。
“滾滾滾,馬上滾”葉歡如奉綸音,快步出院去了。
盯著兒子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葉公搖搖頭對侍書道“將門窗全部關上,老夫要靜思。”
“是,主家”后者躬身領命,心中卻在想著,大公子,你到底要如何
偏院,夫人房中,一襲白衣的袁鸞正在窗邊案前抄寫經文。十幾日深居簡出的生活,放下了家中很多瑣碎之事,此刻的她除了眉眼之間蘊含愁容,卻并無太多憔悴之狀。
“老天,夫君對我如此,我更不能只為自身而想,他十幾年奮戰,多少次生死之間,也絕不能壞在我身上。”袁鸞想著,落筆有些重了,紙張輕響,竟是撕裂開來。
微微皺眉,剛要出言,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聽聲音就是貼身丫鬟搖紅。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人未到,聲先至,一派惶急。
“急什么慢慢說。”袁鸞輕道,昨日葉歡點了一間偏屋,她從未見過丈夫如此混鬧但也不知是何心情,很復雜。
搖紅小跑進來,面上帶著淚痕,進屋就跪下了“夫人,當真不好了,主家在院中樹上,就要就要”
“就要作甚”袁鸞的身軀微微站起,剛要問話,一陣聲音卻隨風傳來。
“鸞兒,當日成親之時為夫有過誓言,倘若相悖,天人共誅。我葉悅之一諾千金,今日你若不隨我回屋,為父死給你看”
“啊”袁鸞嬌軀忽的站起,口中輕叫出聲,誰也不會想到,葉歡竟會如此。
院中的老槐樹粗壯的樹干上,吊著三尺白綾,葉歡兩腳蹬著樹干,雙手緊抓白綾,一顆腦袋已經探了進去。再看樹下,跪滿了一地的人,不住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