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楚南和邊保都是眉頭微皺,劉刺史的話中,似乎有刺。
葉歡卻笑容依舊,接著道“使君之言是也,歡亦能解使君之心。就讓歡給使君看一物,再給使君講一段過往,你我再議如何”
“哦一物一過往悅之有意,繇愿聞其詳。”劉繇抬頭道,二人目光接觸,葉歡的眼神堅定之中帶著柔和,并沒有什么強逼的意味。
葉歡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讓邊保交給劉繇。
后者接過,目光觸及先是愕然,看看葉歡,后者微微頷首,捧起茶水喝了起來。
劉繇看完,將書信往案上重重一放,深吸口氣道“此物出自悅之之手,又有幽州之戰,定然不假,真若如此,他比之袁公路,又有何區別”
“使君,大漢飄搖之時,豈無身懷異心之輩豈獨此二人也歡沒有辦法讓人不起野心,卻有的是辦法將之剿除。”葉歡淡淡的道。
“嗯,悅之百戰百勝,自有所據。”劉繇點點頭,又問“卻不知又有何過往”
“劉使君可知,當日洛陽田獵之時,有人意欲謀殺大皇子便連歡亦是九死一生”
劉繇雙眉聳動,洛陽之事,他只是聽過傳聞,而眼前的驃騎將軍才是親歷者。
“當年”葉歡緩緩的將田獵刺殺之事說了一番,語氣抑揚頓挫,劉刺史明知事情已經過去數年,卻還是聽得身臨其境,為之緊張。
“此事之后,先帝知道乃是內臣外戚聯手為之,但為大漢之穩,依舊未有大舉追究。但其后設立西園,讓葉某掌控邊疆,卻皆是應對之法。”葉歡續道。
“那時,家父都會以為歡有擁兵自重之想,卻不知乃是天子故意安排。”
“哎后面之事,繇亦清楚,悅之為西園八尉之首,深得天子信重,力壓內臣外戚。原本可以掃蕩朝中,還我大漢清明,奈何”劉繇說著,重重的嘆了口氣。
葉歡擺擺手“劉使君有此嘆,足見忠君愛國,但往事已矣,多言無用。如今接連兩代天子亡故,大漢屢屢遭受劫難,形勢比之當時,更要危急。”
“悅之,你與繇說這件事,和之前所言又有何”問題出口,劉繇自己卻是一愣,不由沉吟起來,葉歡笑笑,擺手讓楚南為之續茶,自己則靜靜等候。
約莫有盞茶功夫,劉刺史方才抬頭,目光看來,隱含釋然之意。
葉歡這才道“刺史言及伯符之時,頗有憤懣之意,歡知其中為何。如今還要保舉其為揚州刺史,使君未免會有歡任人唯親之想,畢竟他是歡親傳弟子。”
“悅之,我素知你一片公心”劉繇聽了,身體挺立起來,立刻言道。
“使君,大可不必,此乃人之常情。孫策進軍揚州,連下數郡,開始是聽袁公路號令,但其后卻是私向攻伐,歡可以想刺史之所想。”葉歡連連擺手。
“是以告知刺史書信之事,便是身懷異心者極多,且實力強橫。而先帝臨崩托歡以重任,歡雖不才,卻要以大漢江山為重。孫伯符之與揚州,正似當年歡之與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