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升兄臺鑒:袁公路叛亂,兄為國家大義,與弟聯手討之,得以平息。弟歸晉陽,已將此事報與天子,陛下青眼,加形美為散議大夫,領廬陽亭侯……
舍袁公路之外,天下豈無異心之輩?值此時也,弟不得不防。宛城重地,擬調高順將軍之陷陣軍駐扎安樂,如兄許之,便與安樂駐軍,兄若有意,弟便讓軍駐司隸。
書信之中,葉歡的用語十分客氣,且在軍事安排上,也給了劉表極大的尊重。
“陷陣軍?高敬方?此人乃葉將軍麾下數一數二的名將,功勛卓著,身經百戰。有他在安樂,不但可保宛城,亦可屏障南陽,且此人來,悅之用意多半在……”
劉表一番沉吟,堂中皆默默等候。站在荊州的立場,高順的陷陣駐扎安樂,有百利而無一害,荊襄之處,水軍見長,倘若攻城掠地,劉表自問不及曹操多矣。
“奏揚州刺史劉繇為豫州刺史,當是權宜之計,孫伯符亦確有將才。”
葉歡遷揚州刺史,是有可能招人詬病的,畢竟得利者孫策乃是他的徒弟。但明知如此而為,葉歡的依仗就是自己多年以來樹立的人設,尤其是在大漢
宗親之間。
劉表便不會有太多的懷疑,當年誰不知道葉歡與孫堅過往極密,更是兒女親家。但江東猛虎攻擊荊州敗亡之際,他卻從未與自己產生過齷齪,當是公大于私。
還有一點,令劉表感受極好,有關陷陣南調之事,眼前的葉信都并不知曉。
“長公子,令尊所謀,表深許之,公子可以照而行之。”片刻之后,劉表看完書信,又將其中幾張交給了葉信,口中出言很見欣然。
葉信微微一愕,伸手接過,見此一幕,劉表更加確信了。
“使君若允,立刻送信與宛城周倉將軍,司隸典韋將軍,只讓葉風得知。”父親的親筆信是封好的,葉信自然不會去看,如今得知,定是軍情機密。
等葉信看完,劉表便揮手道:“長公子,可先做安排,表亦當作書與葉將軍,若需荊州輔助之處,表責無旁貸。”
“是。”葉信起身應諾,施禮往屋外走去。
待得長公子出屋,蒯良投來詢問的眼神,劉表則是微微頷首,并不多言。
葉信將葉風招到廳堂拐角之處,取出信件與之,正色道:“父親有令,此信內容,以微塵密信之法,速速送與
周倉將軍與典韋將軍,不得有誤。”
“諾,那葉風先去。”后者毫不猶豫,接過信件,喊了葉電隨行,二人便快步出府。
“父親動用王牌陷陣,高將軍坐鎮宛城之處,又有何為?”葉信稍稍想了會兒,便就回屋落座,其后劉表問他的就全是家中之情了,氣氛親切而融洽。
當晚,劉刺史在家中設宴款待葉信,之后便讓其住在府中別院,次日再往蔡府去。
第二天一早,葉思悌便親自來接侄兒,同來的還有丈夫蔡晟,昨夜方才趕回。
葉信往堂間見劉表之時,正好聽見姑丈與劉使君之言。
“四次了,未料這劉子初居然還不肯出仕。”劉表的聲音帶著些遺憾之意。
“使君,此人晟親見,確是有才,當年文王見東郭野人,亦需五返,卻不必掛心。晟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蔡晟的語氣,還是一般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