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忽然有一家丁跟著葉四跑了過來,張敘一見,便走了過去。那人到了身邊,與之輕言幾句,后者面上的笑容頓時隱去,眉頭皺起。
“回去準備車馬,我和方直馬上就去。”張敘回答的很快,家丁轉身跑了。
“大哥,平縣送信,說是子安急病,很是兇危……”踱步回來,張敘出言面沉如水。
“子安?”葉歡心中一條,脫口道:“言之,我和你一起去。”
“大哥,還是讓小弟與言之先去,一有消息就給你送來,區區數十里而已。”何剛一旁道,自從王允死后,王宇與葉歡之間就有了心病,而且……
想了想,葉歡嘆了口氣,頷首道:“那好,你們去,定要照顧好子安。”
“大哥放心,小弟去了。”張敘說完,對葉公施禮,便和何剛聯袂而去。
看著二人的背影消失,葉歡只能微微搖頭。
王宇、王允、還有,蔡琰,想著心中便升起煩躁之意。
此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李韜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大哥,你對
兄弟沒得說,有些事,順其自然吧。”平常玩世不恭的面孔,現在一派認真。李韜和王宇并無太多的交集,在他眼中,葉歡是最講義氣的大哥。
葉歡勉強笑笑,負手道:“子寧,你說得對,順其自然,但子安急病,我又豈能不問?說是病情沉重,但卻與心有關……”
說到一半,葉歡揮揮手,似乎要拋開那些情緒。
“子寧,為兄今日沒了興致,日后再尋一聚。”
“好。”李韜用力點點頭,又拍拍葉歡,對葉公袁鸞施禮去了。
“悅之,你沒錯,王子安為人子,也沒錯!多想無益,徒增煩惱而已。”葉公是頗為清楚兒子這塊心病的,但以當時的形勢,又能有什么辦法?
“爹爹說的是,徒增煩惱而已,兒子但求心中無愧!”葉歡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看向袁鸞:“鸞兒,準備點酒食,我們往晉陽府去一趟。”
“還有,葉丁你把我屋里的那根人參,連夜送到平縣子安府上,讓葉四就在那里等著。”
晉陽府?袁鸞聽了,立刻想到了葉歡要去哪里,當下安排送走安南使者,便與丈夫回院。袁術一行被押回晉陽之后,尚要等秋后問斬,此刻都在府衙大牢之中。
秦思鄭毓等眾女見了丈夫方才模樣,都不禁有些心痛。恐怕除此事之外,天下還很少有能讓葉歡憂愁的。
“夫君就是放不下,嘴上說心中無愧,卻還是顧念兄弟之情。”鄭毓搖搖頭對秦思道,言語之中,頗有不平之意。
王允董承伏誅之時,是丈夫救了王宇性命,之后種種照顧,后者卻總不愿……
“毓兒不可如此,夫君義重,王子安是他自幼的兄弟,且內中情由你我皆知。方才父親說得對,王子安沒錯,夫君也沒錯,要
怪只能怪王司徒!”
“是啊,王司徒的過錯,為何要夫君來承擔?”鄭毓不忿的道。
“好了,你說再多也沒用,何苦多添煩惱,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想開。”
“唉~他們……”鄭毓說著欲言又止。
蔡琰之事,盧蕓當日親口告訴過袁鸞和她,前者實是對葉歡情根深種。當日不惜冒險傳遞密旨消息,可這些,鄭毓又哪里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