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看了一眼房縣城寨,轉頭道:“斗將!定邊軍戰力強悍,六九二曲皆是王牌,但甘寧并未親至,便是臧空與張海龍在此,我也有把握戰而勝之,挫其鋒芒。”
“斗將?”兆麟微微一怔,閻行的武藝他是知道的,西涼之處,僅在馬超之下。定邊軍雖說虎將如云,但那些名將皆不在陣中,且就勢而言,未嘗不是一法。
倘若斗將能勝,或者對方不出,多多少少能打擊定邊士氣,最差也能提振本軍。
“少將軍,你當真有此把握?”想了想,兆麟還是出言問道。
閻行看著對方,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年前輸在馬超手里,他亦是苦練不輟,想著要戰而勝之,重振聲威。如今不知馬超的武藝到了如何程度,定邊諸將可為試金石。
兆麟聽了,沉默片刻之后緩緩頷首:“少將軍小心,萬萬不可勉強。”
“將軍放心,行心中有數。”閻行說著,心中豪情陡升。
“閻將軍若能戰而勝之,我軍當可與兆將軍一同乘勝追擊。”車茶飛一旁道,八羌首領此刻心中已經有一絲悔意了,但走出這一步,他亦回不了頭。
房縣營寨之中,庖廚準時將飯食送到陣
前,士卒們飽餐戰飯之后,見敵軍不再發動攻勢,便分批休息。靠在草垛上,拿出軍用的棉袍,絲毫不覺寒冷。
新兵們有些羨慕的看著那些迅速入睡的老兵,戰場的興奮讓他們難以入睡,也有點想不通,老兵們為何能睡得這么快,要是敵軍攻擊,睡眼惺忪是否會影響戰力?
周必和趙小芳顯然沒有此顧忌,士卒們可以休息,將領不行。敵軍的連續攻擊居然中斷了,并不尋常。前幾日他們的傷亡也不小,攻勢卻是此起彼伏。
“趙校尉,你說敵軍想干什么?兩天看下來,對方主將雖無出奇之處,但也該是個沙場老將,用兵規規矩矩。一陣挫敗之后,停止攻擊,不是給我軍留下空隙嗎?”
論歲數,周必比小芳大了九歲,但若論見識,顯然是后者居多。十二隊隊長久隨將軍身邊,什么樣的戰局沒有見過?并肩作戰互相熟悉之后,二人亦頗為惺惺相惜。
“我也弄不清楚,照理說不該如此,無論如何還是要加倍小心,敵軍必有所圖。”趙小芳正色道,心中也認同周必的說法,兆麟的攻擊不說有功,當算無過了。
周必頷首,大手在頭上摸了幾下
,斟酌著道:“我們還得合計合計,不要有什么疏漏。”
說著話,二人又對照地圖,開始分析敵軍可能運用的種種戰略。王斌等參謀也加入進來,列出了不少對方有可能運用的手法,再一一加以對照,似乎是無懈可擊。
“定邊軍聽真,某乃西涼閻行是也,爾等可敢出寨一戰?必將爾等盡皆誅殺!”正在沒有頭緒之時,遠處卻傳來聲勢不凡的大喝之聲,語音雄壯。
周必聞言抬頭,趙小芳與之同時,二人目光在空中交匯,又同時點了點頭。
“我去,弄了半天原來如此,想要斗將打壓我軍士氣?我是不是高看他呢?”趙小芳率先出言,剛才想了種種復雜的變化,連水路突襲都想到了,可……
“呵呵……”周必一笑搖頭:“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了,連番受挫,士氣低落必須提振。”
“將軍,校尉,這閻行敢來挑戰,必有所恃,我軍是否……”王斌一旁問道。
“晾著他……”
“想得美……”
二人同時出言,帥帳之中盡皆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