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威、仲蒙、眾將,無需驚訝,當日呂奉先所殺,不過是個替身罷了。王允賊子算計咱家之時,某就看出了他心懷不二,故意假死,為得是觀天下之勢。”
此言一出,聽著熟悉的音調與語氣,華雄等人再無所疑,不由面帶激動的下跪為禮。
“相國,原來相國未死,雄……”華將軍出言,略帶哽咽,當日董卓之死,是他橫亙心頭的一塊巨石,這幾年略有消沉,亦為此因,如今再見故主,豈能不喜?
董卓頷首,起身來到堂前,將眾人一一扶起,又與華雄把臂道:“我這一死,卻能見眾人真心,子威,你忠心耿耿,天日可鑒。瞞你許久,卻是桌之過了。”
華雄聞言又要下跪,董卓只是不許,后者顫聲道:“相國,若無相國,雄早已在亂軍之中做了刀下之鬼,相國待我恩重,豈能不報之與死?”
“好!”董卓拍拍華雄的肩頭,看著他眼中微微的疑惑,又嘆了
口氣。
“我知各位心中有疑,當年曹孟德策動聯軍討董,不得不放棄東都洛陽。但其時,天下以謀為叛逆,我在一日,就是眾矢之的,西都之地,終不足以抗四方……”
董卓負手緩緩道來,眾將聽得都是聚精會神,沒想到,相國居然還在,他如此為之……
“倘若僅僅是各路諸侯,倒還罷了,偏偏還有葉悅之,定邊無敵,他又死忠與漢室。”
聽了相國感嘆之言,眾將不由微微頷首,有過徐州之戰,他們對定邊更加了解了。相國說的沒錯,以葉歡的忠誠漢室,怕是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西都。
“相國,如今四處皆有流言,說到葉悅之就是第二個王莽,大奸似忠。”李儒一旁道。
“王莽?大奸似忠?”董卓一聲嗤笑,微微搖頭:“當年在河東,某與葉悅之對坐而談,亦算得上推心置腹。以某之見,那不過是曹孟德、袁本初等人故意為之罷了。”
“相國所言極是,葉悅之若當真如此,早在當年洛陽,便有絕好機會。”李儒亦拈須道。
“不過某家倒還真要謝過葉大公子,若是無他,怕文優與叔耀亦難保也。華元安有言,他能為二位續命,也是精讀張仲景那本傷寒雜病論之功。”董卓嘆道。
“主公,華先生……”李儒稍稍猶豫,還是問道。
“文優,他救了你和叔耀的命,某絕不會殺他,但如此神醫,不在周勤與張仲景之下,我也不會讓他離開。還有,今后文優有何言,盡管說,某絕不責之。”
“多謝相國信重,儒這余生,定要助相國,與天下豪杰一爭長短!”李儒躬身道。
“葉悅之有賈文和,某有文優,足可相敵也。”董卓欣然道。
“初始,某只想假死,躲過天下鋒芒。那王子師權欲極重
,他容不了某家,又如何容得了葉歡?只不過一介腐儒,自以為有經天緯地之才,自取死乎……”
“原本其時,某已然想再起,但仔細斟酌,既然費盡心機,便要等待戰機出現。晉陽朝綱穩定,有葉歡在,大漢聲威還在,若不能謀取實利,如何與之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