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也不禁有些動容,田豐方才給二人施禮的態度是十分誠懇的。且最重要的是,那句死諫之,擲地有聲,令郭圖也心生感慨。
“正南兄你是對的,田元皓雖然太過剛直,但對主公這片忠心,不容置疑。可他此去,又豈能說服主公,說不得還要壞事。”
說話之間,郭圖不無敬佩之意,再如何,田豐都是一以貫之。
“公則,古人有云,相忍為國,我也信公則不是沒有氣度之人。這樣,我去追元皓,見到主公,亦能稍稍為之緩頰。”審配忙道。
“勞煩公則與訓之兄好生商議,田元皓之法雖是太急,卻并非不對,定邊軍一旦動起來,確是快如閃電,令人防不勝防。”
審配說完也去了馬廄選馬,郭圖點點頭,又跟了上來。
“正南兄,要不要找許子遠,他已經走了。”
審配搖搖頭,飛身上馬,又對郭圖道:“不必找他了,許子遠智略不乏,但氣量太窄,他與田豐不和,找他反而不妙。”
見郭圖點頭,他對之重重一抱拳,當即策馬而去。
“正南兄小心。”郭圖喊了聲,又站了片刻,往大堂去了。
那邊許攸已經回到住所,進了書房,他倒滿一杯酒,靜思起來。
“田豐此人太過剛烈,必定為主公所不喜,追上去怕是兇多吉少。不過,其人眼光卻是不差,此時不為,到時悔之晚矣啊……”
“可如此建言,主公卻看不清,還在猶疑之中。反而對之不滿,他今日對田元皓如此,日后未必不會對我……”
“葉歡手握重兵,定有取下冀州之心,他能遣人與我接觸,想必不會薄待。那我此時又該如何?是否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許攸的內心也有矛盾,今日所見,讓他投向葉歡之心,又多了幾分。袁紹比之,終究少了些大氣,可這背主之名?
“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袁本初如此,遲早一天是取禍之道。與其等到那時,倒不如雪中送炭來的好……”
想著,許攸端起手中美酒,一飲而盡,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漢中之處,李儒能看出葉歡的意圖,袁紹麾下,田豐也察覺到了危險。只不過袁本初的態度,和董卓卻有些不同。
他們沒有想錯,葉歡此時,的確在精心準備。表面上,晉陽一派歌舞升平,大公子出席各種宴會,結交四
方友朋。
但在暗中,何滿倉的工程軍已經開始了戰略資源的調動,各路人馬都在加緊訓練,此戰一旦開啟,不下冀州決不罷休。
葉府,主院的書房中,燈火依舊。除了葉歡之外,還有兩人在內,其中之一,乃是蛟龍軍首領甘寧,另一個正是胡風。
“興霸,原本歡是要去你的蛟龍軍一趟的,但軍情有變,還是得興霸前來才更為妥帖,辛苦了。”葉歡謂甘寧道。
“主公言重,快馬數日而已,何來辛苦之言?寧雖不在,但麾下諸將,還有諸葛先生,皆能代寧之位,主公盡管吩咐。”
“此一戰非同小可,尤其是你的蛟龍軍,歡這里有不少水軍作戰的想法,要與興霸細細交流切磋一番,三五日當可有得。”
“能得主公指點,是寧之幸也。”甘寧正色道,和將軍交流,定邊軍主將怕都不會拒絕,每每所得極為豐厚。
“好,從今日開始,興霸白日在家中好好歇息,子夜之時,便來我書房。你的行跡,除了歡與二位軍師,無人可知。”
葉歡說完,卻對胡風一笑,胡瘋子還在眼前看著了。
“將軍,我的山地飛龍除了一隊,全部撒出去了。配合各地的微塵清風之人,先行潛伏冀州各處,詳細已經上報。”胡風抱拳道。
“我看過了,總結的很好,有理有據有想法。不過就是這字吧,你還得給我好好練練,這段時日在晉陽,正好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