麯義丟下一句,居然背負雙手出帳去了,留下一眾郎將校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還能這么打仗?
不過沒等麯義離開帥帳十丈,內中已經開始爭論起來,一時間十分熱鬧。仔細去聽,全是搶第一個動手的,聲音越來越大。
“將軍,這……”副統領聽了,不禁有些疑惑的看向主將。
“沒事兒,他們吵得兇,卻也知道輕重緩急,放心吧。”麯義擺擺手,繼續前行,神情顯得十分輕松,沒有絲毫擔心。
攻城戰打成了練兵場,在器械營的威懾之下,敵軍居然還表現的挺配合。說穿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畢竟不敢出城作戰。
單是先登,已然足夠震懾,更何況這一路還有嚴綱的白馬軍。那家伙,你看城下方圓不見人影是吧,說來就來。
對嚴綱,麯義一向是不怎么看得上的。但有一點,有白馬軍為他護衛側翼,卻是不用擔心,稍有差池,反正主公砍得是嚴仲甫。
“娘的,誰在背后說我壞話?”也許是心靈感應,就在麯義念頭升起之時,白馬軍的帥帳中,嚴綱打了一個噴嚏,憤憤的道。
帳中的沙盤旁,副統領黃忠正帶著一眾參謀,詳細探討地形。對主將的話,也沒人接茬,至于噴嚏,打雷也影響不了他們。
等了半天,也沒人問上一句,將軍為何如此,嚴綱也覺得挺無趣的。兵臨城下,按兵不動,這可將白馬軍的主將憋壞了。
當然,白馬軍不是沒事干,和張飛一樣,嚴綱早就將斥候放出去了。但這些偵查之事,白馬的拿手好戲,也不能讓他去啊。
憋得難受,嚴綱將軍一天要跑八回通訊營,做夢都在幻想著葉歡的軍令前來,令白馬軍突進冀州腹地,求殲敵軍主力。
可是,得到的消息,全是同袍如何作戰,那些戰場記錄寫的詳盡無比,令人身臨其境。看的嚴綱更加憋屈了,咋就沒我了。
瞥見黃忠與一眾參謀研究的頗為熱烈,嚴綱有些忍不住了,嘆口氣走到了副統領身邊:“漢升,你說我們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將軍,總攻發起才兩日,主公軍師嚴令,大軍不得出擊。”黃忠心中暗笑,口中卻是認真,他也能理解主將的心情。
重新換裝,補充士卒,如今的白馬軍可謂兵強馬壯。從主將到普通士卒,都想在戰場上一展身手,求戰之心濃烈之極。
“漢升,要我說,還是怪麯元偉……”嚴綱搖搖頭道。
“將軍……”黃忠聲音微微一沉,背后議論主將可是不好。
“沒事兒,我當著他的面也這么說,先登不是牛哄哄的嗎?看看人家張遼將軍,張飛將軍,那仗打的,憑什么我們看著?”
黃忠聞言亦是苦笑,要說麯義嚴綱,都是大將之才。可每到提起對方,卻像是兩個逗氣的孩子,嘴上從沒有繞過人。
“將軍,您要是憋得慌,不如率軍去陽泉看看。有千里鏡,離得遠也看得見,萬一敵軍出城,將軍就可以過癮了。”
說話之人三十許年級,一雙眼睛微微上翹,什么時候看起來都像是在笑。白馬營參謀長呂方,嚴綱幽州之時的老部下。
“陽泉?那是打仗嗎?那是練兵。就敵軍那樣,他敢出來?他敢出來,本將軍也不給麯元偉打下手。”嚴綱不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