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又一支人馬的出現,才讓文丑松了口氣,援軍趕到了。雖然他們的旌旗有不少殘破,士卒的軍容也不是那么齊整。
但經過方才的天威,還能及時趕到,已經極為不易了。有了他們的加入,文丑
更有抗衡敵軍的決心,至少不那么危險。
“娘的,果然有伏兵,文工橫這家伙,還真是環環相扣。”洪彪面上不顯,心中卻很是郁悶,此隊人馬一到,沒太大機會了。
那場大雨只要遲來半個時辰,不,哪怕是半個對時,就足夠鐵騎營將敵軍徹底擊潰,給冀州軍帶去更大的傷亡。
戰場上是沒有如果的,麾下士卒久戰,尤其是三曲,奔襲而來,此刻已經不是最佳狀態,身為戰將,洪彪必須權衡眼前的形勢。
想了想,他帶著十余騎飛奔上前,離著文丑一里之地停下。
“文工橫,顏士平,今天算你們運氣好,你我各退二十里,留下一千士卒,打掃戰場,三個時辰之內,互不攻擊。”
洪彪大聲喊道,卻原來方才的混亂中,雙方各自撤軍,也各有一小部分士卒混雜到了對方之中,他不能坐視。
交戰之地,也還有雙方的不少傷兵,在泥濘之中掙扎著。
文丑聽了皺眉,隨即亦是縱馬上前,洪彪此舉,可不是什么好心。隱隱之間,還是帶著打擊己方士氣的意思。
但事實就在眼前,沒有這場大雨,冀州軍當真會慘敗,何從辯駁?若是不管那些傷兵,又會在士卒心中,留下如何的印象?
再言,混在鐵騎營處的冀州騎,遠比對方為多,那都是他精心訓練的精銳,怎能舍得?文丑想著,也不愿再做口舌之爭了。
“洪從虎,你我來日方長,文某不會讓兄弟們的血白流,終有一日,要向定邊討還血債,今日就暫且依你,你我各退。”
“我勒個去,這小子口才見長啊,不行!”洪彪心中暗道。
“文工橫,少要說的義正嚴詞,你主袁紹,乃是大漢叛逆,爾等有一身本領,不報效國家,卻助紂為虐,更害了一眾士卒。”
“我……這嘴皮子溜啊。”文丑聽了一愣,心中不禁有些后悔,田豐早說過,一不與定邊軍斗將,二不與定邊軍斗嘴。
葉歡那張利口,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何況此時還是大義在手?
“少要廢話,戰場上見便是,你退不退?”文丑喝道。
“見就見,你當我怕你?退也該你先退啊?”洪彪毫不退讓,論口才,十六什眾人得了葉歡的牙惠,可不是一般的強。
“我先退也行,還我人。”文丑說著一揮手,冀州騎放開了對一小隊鐵騎營士卒的監視,后者當即縱馬而來。
文將軍立定心思,不再和洪彪斗嘴,自然不會糾纏。
“嗯,算你識相。”后者也揮揮手,放了冀州騎士卒回去。
雙方又對視片刻,這才一同調轉馬頭,慢慢的回歸本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