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顯然清楚,他就是再寵魏氏,也絕不可能饒過她,畢竟,她害死的不僅僅是章氏,還害死了他的嫡長子,這等惡婦若是留下,下一個遭殃的不定是誰。
二老爺直接讓人將章氏帶上了馬車,一路到了章氏出事的地方,任憑魏氏怎么求饒,他理都不理,就在妻兒慘死之處,他硬生生將魏氏推了下去。
梁依童很快就得知了魏氏不幸墜下懸崖的事,清楚她的死沒那么簡單,她對豫王愈發有些感激。
如果說之前是拿他當主子在討好,如今她卻打心底將他當成了自己人。
這幾日,她依然記掛著豫王的生辰,他已經救了她兩次,這又是她入府后,第一次給他慶祝生辰,總該表示一番的。
然而她卻不知道該送些什么,因為出府的事給他惹了麻煩,她也沒敢再出府,想了想,便打算在他生辰這日,給他做碗長壽面。
她并未下過廚,特意去廚房請教了一下張大娘,因不會做飯,梁依童著實費了些心思,從和面、到搟面,全是現學的,她耐心學了兩日,總算在他生辰這日學會了。
豫王生辰這日,恰趕上魏氏下葬,他下朝后,就去了長興侯府,老太太年事已高,魏氏害了章氏母子的事,雖有意瞞著她,見魏氏又沒了,她多少有些難受,很不習慣白發人送黑發人。
魏氏被下葬時,她竟又想起了她那可憐的小孫孫。這一下就病倒了,豫王有些放心不下,在長興侯府待了一日,直到老太太睡下,才回府。
他回府后,本以為竹悠堂跟往常一樣,只是幽幽亮著一盞燈,誰料,他剛踏入小院,就發現竹悠堂格外亮堂,堂屋門口,高高掛起了兩盞福祿壽三星燈。
堂屋里也點著燭火,幽幽的火光,在一片黑暗中,竟顯得格外溫馨,豫王走近后,才發現梁依童竟也在。
小姑娘以手托腮,正迷迷糊糊打著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聽到腳步聲,她才猛地睜開了眼睛,見豫王真回來了,她眼中瞬間溢滿了笑,“王爺,您回來了”
豫王心中微微動了動,“怎么還沒去休息”
梁依童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低聲道“今天是您生辰,我也沒為您準備生辰禮,就想給您做碗長壽面,蕭護衛回府時,我以為您也回來了,就給您做了一碗,誰料您遲遲未歸,面已經涼了,我再給您做一碗去。”
豫王這才發現她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份長壽面,上面除了素菜,還臥著一只荷包蛋,色澤很是漂亮。
今日下朝后,他就去了長興侯府,府里忙得人仰馬翻的,自然沒人記得他的生辰,也就皇上下了早朝后,送給他一枚玉佩,當做生辰禮。
誰料她竟也惦記著他的生辰,豫王的神色肉眼可見地溫柔了下來,他平日并不喜歡吃面,如今瞧著碗里長長的面條,以及上面的黨參、鮮椒和番茄,他竟莫名來了胃口。
“不用麻煩,還可以吃。”
面雖然涼了,因沒有多少湯汁,并未佗成一團,豫王說完便直接坐了下來,他對吃食其實也沒那么挑剔,行軍打仗時,野草都吃過,只是有幾樣菜,因為小時吃中毒過,才有些排斥而已。
此刻,他直接在梁依童對面坐了下來,將長壽面拖到了自己跟前,梁依童眨了眨眼,連忙站了起來,想將他跟前的面端走,都已經涼了,還吃什么呀,做一碗又不費事。
她的手才剛碰觸到碗的邊緣,卻被男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