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雅和清荷也各說了吉利的話,說完,三人才開始飲酒,梁依童是頭一次喝酒,原本還怕酒味很重,會喝不下去,誰料這酒竟帶著一股水果的甘甜,細品之下很是香醇,頗有種唇齒留香的感覺。
梁依童不知不覺,就飲了一杯,只覺得很是好喝,鄭曉雅笑道“味道不錯吧我第一次喝果兒酒時,是及笄那日,那時哥哥尚未出事,就是他帶我喝的酒,也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了。”
鄭曉雅的爹爹被問斬時,哥哥也受了牽連,被貶到了黑水,鄭曉雅已經快三年沒見過他了,也不知曉他如今過得如何。
這還是鄭曉雅在梁依童面前,頭一次提起她的家人,見她神色黯然,梁依童道“鄭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就算待在黑水,肯定也可以做出一番業績績。”
他雖被貶到了黑水,離京城也有些遙遠,好歹是七品縣令,仍是朝廷命官,若能做出一番業績來,并非沒有回京的可能。
鄭曉雅笑了笑,“承你吉言。”
她五官嬌俏,一雙杏眼十分漂亮,笑起來時,別有一番韻味,梁依童其實不太懂,豫王為何不喜歡她。只是想到她大好的年華就這么葬送在了云苑,梁依童就隱隱替她可惜的慌。
梁依童微微怔了一下,笑道“我能有什么心事”
她嘴上說著沒有心事,卻又想起了豫王的吻,其實她但凡冷下臉,王爺肯定不會勉強她的,可是,她偏偏拒絕不了他,似乎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無法拒絕。
他救了她那么多次,如果真一時興起,瞧上了她,她也并不介意被他親。他待她那樣好,她能給的卻十分有限。
梁依童知道這么想,思想有些不正常,可是,她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才是對的,她腦袋亂成一團,對上鄭曉雅含笑的眼眸時,突然覺得此刻的煩惱有些多余,理不清頭緒干脆不理,不若順其自然。
兩人又討論了一下旁的事情,晚膳吃得差不多時,她和鄭曉雅都有種微醺的感覺,見她小臉紅撲撲的,鄭曉雅笑道“晚上干脆別走了,就住我這兒吧。”
梁依童笑道“換洗的衣服也沒帶,還是回去吧,也沒多遠。”
鄭曉雅多少有些不放心,便讓清荷送了送她,梁依童的神志剛開始倒還算清醒,就是走得慢吞吞的,跟只小蝸牛似的,被風一吹,她才有些醉,走路輕飄飄的。
好在清荷酒量大,怕她不小心摔了,清荷扶住了她的手臂,她好不容易快將人送回清幽堂時,卻迎面碰到了豫王。
豫王一身黑色錦袍,五官很是冷硬,給人的感覺也很是冰冷,清荷很怕他,小腦袋頓時縮了一下,抓著梁依童的手臂也使了點力氣。
梁依童吃疼地唔了一聲,她并未瞧到豫王,見清荷停下不走了,才眨了眨眼,下意識往前瞄了瞄,這才對上豫王的目光,男人一雙眼眸漆黑寧靜,似是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道。
瞧見他,梁依童眼眸下意識彎成了月牙,“王爺,您怎么回來啦”
梁依童還記得他入宮的事,見他這么早就回來了,眸中還添了一絲驚訝,豫王自然是想陪她過一下年三十,就提前回來了,見她腳步浮虛,身上帶著一股酒味,豫王便清楚她肯定是跑去了云苑。
想到他不在時,她也并不孤單,豫王心中竟涌起一股微妙的不爽,以至于他望著清荷的眼神都有些不善,清荷打了個哆嗦,連忙給他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