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蔣氏睡到半夜,就隱隱察覺到房內好像有個東西在靠近她,她一點點在她臉上吹著涼氣,還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蔣氏猛地驚醒了,醒來后,竟發現床前站著一個女子。
蔣氏借著月光隱約瞧到了她的長相。她一頭烏黑的發披散在身后,臉色極為蒼白,唇卻很紅很紅,像是抹著血,眼睛下也流淌著兩行血淚,分明是明月的模樣。
瞧見蔣氏醒了,“明月”修長又沾著血痕的手就朝她伸了過來,她幽幽道“夫人,奴婢死得好慘啊,奴婢又沒有出賣您的心思,您為何要對奴婢下手啊”
蔣氏嚇得一下子就尖叫了起來,甚至都沒能分辨出這人的聲音與明月的比起來,暗啞許多。
蔣氏大叫道“我沒有,不是我害了你啊,肯定是宋氏,肯定是宋氏,你去找宋氏啊,真不是我害的你。”
明月卻已經捏住了她的脖頸,她笑得很是陰森,“宋氏已經被奴婢弄死了,您看奴婢手上沾的就是宋氏的血,她直到死都說是您害了奴婢啊,梁姑娘的事也有您一份,肯定是您放心不下奴婢,才讓人害死了我。”
她說著手上逐漸使了力氣,想要捏死她,宋氏拼命地掙扎,還不忘求饒道“不不不,真的不是我,如果我一早有害你的心思,又豈會送你這么多首飾,讓你離開侯府真的不是我啊。”
見她承認了這事確實與她有關系,“明月”又誘導著她說出了為何要害梁依童的事,被暗衛引導此處的梁老爺子和現任國公爺,恰好聽到這番話,梁老爺子的臉越來越沉,根本沒料到蔣氏為了一點私心,就勾結宋氏,對一個小姑娘下手。
他帶了梁依童幾個月,幾乎是當做徒弟在教導的,也很喜歡她的聰明伶俐,見蔣氏為了一己之私,絲毫不在意旁人的性命,就不由有些火大。
梁越沉的父親更是氣惱得慌,他甚至想到了年輕時妾室的小產以及最得他寵愛的那位姨娘,她的不甚落水,當時只以為是意外,如今想想,竟毛骨悚然。
蔣氏的尖叫也驚醒了隔壁院落的人,丫鬟小廝聚過來時,國公爺讓護衛將人攔下了,畢竟家丑不可外揚,蔣氏就算做錯了事,也不能因她壞了韓國公府的名聲。
梁越沉也聽到了動靜,他過來時,自然沒人敢攔。瞧見他們現身后,隱在暗處的暗衛便點了一個事成的煙霧彈,通知了一下府外的人。這是預防國公爺萬一心生歹念,將他們一一網打盡,好有人接應。
瞧見煙霧彈時,國公爺和梁越沉的臉色皆有些凝重。
聽到外面的動靜,“明月”便清楚,暗衛已經將最重要的人引了過來,她便放松了對蔣氏的禁錮。
蔣氏趁機爬下了床,邊往外跑,還邊道“你冷靜些啊,冤有頭債有主,我當真沒有害你,你不信問胡媽媽,我們倆送走你后,一直待在一處,哪有時間去謀害你。”
她跑到外間時,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胡媽媽,一時還以為明月已經害死了胡媽媽,心肝都跟著顫了顫,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剛沖出門口,就瞧到了院中的三人。
三人的神色都很淡,國公爺望著她的目光更是陰冷得瘆人,蔣氏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明月”悠悠走了出來,她自然不是真正的明月,此刻她已經揭下了面具。
她是蕭玲,蕭岺的親妹妹,也是自幼習武,因輕功極好,被培養成了暗探,她的追蹤之術很厲害,之前被派去了調查懷王的事。
前些天因懷王到了京城,她才跟著回京,她不僅輕功好,也會易容術,豫王才讓人將她喚了回來,讓她過來試探一下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