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才剛閉上眼,就察覺到男人的手臂收緊了些,他的呼吸也有些亂,腦袋竟往下,埋到了她的柔軟中,梁依童腦海中的那根弦直接就斷裂了。
她臉頰也騰地紅了,僵著身體往后躲了躲,結結巴巴地喚他,“王、王爺。”
男人被她慌亂的聲音喚回一點理智,他遺憾地抬起了頭,離開的那一刻,只覺得綿軟香甜的棉花糖隨之遠去,他啞著聲音問道“一直都這么軟”
梁依童羞得答不出話來,甚至有些后悔沒能狠下心趕他走,哪怕他喜歡親她,在她的印象中,他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清心寡欲的豫王,他像是長在山巔上的男人,孤傲又不食人間煙火,她根本沒法將他與“風流”二字聯系起來。
此刻她卻覺得他好壞,她不僅不理他了,還背過身,離得他遠遠的,見小姑娘羞惱成這樣,豫王摸了摸鼻子,他又將人撈到了懷里,道“不逗你了,睡吧。”
小姑娘香香軟軟的,哪怕只是抱著睡,他也很喜歡,怕將人惹惱,豫王便克制了一下,梁依童依然有些不自在,見他沒了旁的動靜,她才放松下來,本以為睡不著的,誰料,聽著他綿軟的呼吸,她心中竟只余安心,梁依童很快就睡著了。
她睡得很是香甜,因為豫王在,也不曾做噩夢,她卻不知,她睡熟后,某個從未碰過姑娘的人,竟是忍不住又試著摸了她一下,觸碰到的手感,竟比想象中還要好。
豫王目光幽深,竟是后悔沒能態度堅定些,選擇兩個月后成親,他是帶著遺憾睡著的,睡醒后,也有那么一絲不痛快,又捏了兩下,盡管他捏得不疼,梁依童還是本能地蹙了下眉,睡夢中,小姑娘不安地動了動。
豫王怕吵醒她,才收回手。
第二天梁依童醒來時,豫王已經不在了,她醒了醒神才爬起來,小家伙睡得還很香甜,清楚孩子睡眠時間久一些,梁依童也沒喊他,起來后,她也沒去竹悠堂,只是想起昨晚,她就渾身不自在,耳根也火辣辣地有些發燙。
天徹底亮時,臻臻才睡醒,梁依童聽到室內的動靜,就進去瞧了瞧,臻臻揉著小眼睛已經坐了起來,小家伙一身雪
白色里衣,唇紅齒白,大眼水汪汪的,睡眼惺忪的模樣可愛極了。
瞧見梁依童,他的意識才堪堪回籠,他瞬間欣喜地從床上蹦了起來,眼睛也像是點亮的燭火,亮得驚人,“娘親”
哪怕不是他的娘親,被小家伙這樣期待地瞧著時,梁依童也有些動容,她走過去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將他抱到了床邊,邊給他穿外衣,邊問他睡得好不好呀。
臻臻乖巧點頭,雪梅端著水盆走了進來,瞧到小家伙乖巧的模樣,以及這張冰雕玉琢似的小臉時,雪梅不由多看了一眼。昨天她只是匆匆幫他洗了洗澡,也沒仔細打量他,如今一瞧,竟覺得他跟自家姑娘有點相似。
雪梅驚訝道“姑娘,只看眉眼,臻臻跟您還真有點像。”
兩人的眉毛都是纖長型,眼睛都是一雙桃花眼,像的自然不止是眉眼,連乖巧的模樣,都有些相似,雪梅在梁依童身邊伺候了多年,依然記得自家姑娘,乖巧可人的模樣,再瞧面前的小家伙,點頭時,都像極了她。
梁依童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臻臻,之前只覺得他生得好看,如今一瞧這小家伙竟也是一雙桃花眼,這么看跟她確實有些像。
臻臻已經笑了起來,驕傲地挺起了小胸脯,“我跟娘親當然像了。”
梁依童彎了彎唇,并未放在心上,她記得她爹就是桃花眼,聽嬤嬤說,她娘也生了一雙桃花眼,這么多人都是桃花眼,她跟小家伙有點相似也不足為奇,她只當這是緣分,笑著將小家伙抱下了床。
臻臻卻很是開心,一直盯著娘親的桃花眼在打量,笑容也很燦爛。
臻臻就這么暫時在豫王府留了下來,豫王的手下搜尋了兩日,查到兩批拐賣婦孺的人,都沒能尋到夏兒的下落,倒是想將臻臻偷走的那個大漢招了。
他叫李福,說上元節時,他本想來河邊點一盞蓮花燈,想要許愿,讓上天賜給他一個孩子,他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老百姓,平日靠搬貨,賺點銀子,他已經成親七八年了,膝下依然無子,妻子只生了兩個丫頭,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懷了孕,看懷相,都說是兒子,誰料,她卻摔了一跤,不僅孩子沒能保住,妻子也去了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