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幾日都是在臻臻睡著后,畫上一會兒,跟之前比起來,練習的次數少了許多,自從在韓國公府出了事后,她就沒再去學作畫了,倒也不是心中介懷,而是才剛解毒,就收到了成親的圣旨。
許多大戶人家的姑娘定親前,一般都會跟著夫子學點琴棋書畫什么的,定下親事后,基本就不學了,會安心待嫁,都是學學女紅、管賬什么的,畢竟出嫁后,總能用的著。
梁依童如今也不去韓國公府了,只是每隔幾日會送兩三幅畫過去,給老爺子過目,以免徹底荒廢。
梁依童已經放下了畫筆,她才剛起身,男人就將她拉到了跟前,“今天怎么舍得來書房了嗯是不是不作畫就不來”
他語氣幽幽的,竟似帶了點抱怨,說完還捏了捏她的臉頰,梁依童莫名有些心虛,她沒提夏兒將臻臻哄走的事,軟軟笑了笑,安撫道“想陪陪你呀。”
豫王卻有些不信,“每日都待在清幽堂,研墨都省了,就是這么想的”
他這么一指責,梁依童更加心虛了,想到自己確實來的少了,她才小聲替自己辯解了一句,“我怕臻臻打擾你處理公務。”
豫王卻不吃這套,低聲說出了自己的不滿,“你總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陪著他,總得有自己的時間,就算你不需要,也得給我騰出來點吧”
前幾日,小家伙初來乍到,又尚未尋到夏兒,見他很黏梁依童,豫王也沒開口說過這話,此刻見夏兒已經來了豫王府,他便提了意見。
這還只是一個臻臻,畢竟不是他們的孩子,住一段時間,肯定會離開,等他們成了親,若是有了孩子,她豈不是要日日圍著孩子轉都尚未成親,豫王已經感受到了威脅。
聞言,梁依童乖巧地點了下頭。
她又將夏兒的事,簡單說了一下,“她有傷在身,臻臻又不想離開,我便讓他們留了下來,等夏兒傷好了再說。”
豫王道“你決定就好。”
梁依童就猜他會這么說,想起臻臻的身世,她有些感慨。她母親宋氏就很惡毒,盡管她足夠惡毒,父親活著時,她都不敢弄死自己,也不曉得臻臻的母親得惡毒成什么樣,他爹爹才不敢將他養在府里。
梁依童道“也不知道他的父親究竟是誰,他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好多男孩四五歲就已經啟蒙了,他這種情況,又能尋到什么好夫子”
豫王道“我派人查查他生父是誰吧,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梁依童點了點頭,就算夏兒不敢說,這事也不能就這樣算了,若是任夏兒帶走臻臻,他日后的生活肯定一眼能望到頭,對一個孩子來說,太殘忍了點。
豫王便派人查了一下,其實真查起來時,沒用幾天就查到了,夏兒原本是武興侯府的人,她是四公子陸行身邊的丫鬟,陸行是武興侯府的長房嫡次子,得知臻臻的生父竟是陸行時,梁依童就明白了,他為何不敢將臻臻帶回去。
因為他竟尚了公主,歷朝歷代駙馬爺身邊頂多有一兩個通房,在娶了公主的情況下,再想納妾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公主仁慈,不在乎夫君是否納妾。
但是公主從小被人敬著寵著,性格大多都有些嬌蠻,她們又豈會允許駙馬跟旁的女人,生下孩子難怪陸行,連見都不敢見臻臻,臻臻注定只能以不見光的身份存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