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冷淡,不說話時,身上變多了分冷漠之感,唯有一雙眼睛透著一絲溫和,削弱了他的冷漠,清楚他在旁人身旁時,眼神都沒有溫度,皇上忍不住搖頭,“都成親的人了,怎么還是這般不茍言笑你跟豫王妃相處時,難道也一直這樣不成”
想起梁依童,豫王唇邊多了絲笑,“自然不一樣,我若話都不說,怎么將人哄到手”
見他竟用了“哄”字,皇上大為驚奇,根本沒想到他提起豫王妃時,臉上的神情都不一樣了,看來他竟真像李公公說得那樣,只怕是徹底栽了,皇上也不由笑了,自然希望他身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的。
豫王臉上的笑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斂了起來,他道“我有些私事需要給梁越沉說一下,皇兄可方便將人借我一刻鐘”
別說一刻鐘,只要他愿意要,直接要走,皇上都不會有意見,見是私事,皇上也沒追問,直接道“去吧,他就在殿外守著,你想說什么隨便說,若怕人多眼雜,可以去偏殿說。”
豫王道了謝,便起身離開了。今日的他一身黑色錦袍,衣擺處還繡著一只四爪蟒蛇,襯得他愈發顯得威嚴。
瞧見他在自己跟前停下時,梁越沉的眼眸微微動了動,猜到是梁依童將紙團上的內容告訴了他,他不由抿了抿唇。
豫王垂眸看了他一眼,道“移步偏殿吧。”
梁越沉并未拒絕,隨著豫王走入了偏殿中,兩人的相貌皆很出眾,一前一后走在一起時,自然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畢竟一個是位高權重的豫王,一個是前程似錦的御前一等侍衛,還真沒人知曉他們何時熟悉起來的。因畏懼豫王的威嚴,大家也只敢在心中嘀咕一句罷了,根本不敢多看。
梁越沉之所以會給梁依童傳紙團是因為他再次做夢了。
梁依童成親那日,他沒能控制住內心的煎熬,忍不住參加了她的婚禮,陸軍背梁依童出來時,他盯著少女的背影看了許久,當天晚上他就再次夢到了她。
夢中,他去了三皇子那兒,他一直以為他頭一次瞧見梁依童是少女匆匆從殿中出來,他驚鴻一瞥瞧見她時,便就此沉淪了,實際上,他早在幾個月前,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那天晚上,他正是夢到了他們初次遇見的場景,當時三皇子有事尋他,梁越沉也不太清楚,夢中的他為何沒有拒絕,而是直接去了三皇子府,他到時,小廝連忙進去通報了一聲,他則站在院中等了片刻。
他自幼習武,耳力極佳,自然聽到了少女的驚呼聲,當時三皇子正在寢室,他房中應該還有旁人,梁越沉隱隱聽到一個小姑娘含著哭腔呵斥著三皇子,她讓他滾開,讓他走遠些。
少女聲音嬌軟動聽,因帶著哭腔,更是多了分旁的意味,在此之前,梁越沉從未想過女孩的聲音可以這般動聽,似是含了糖,軟軟糯糯的,哪怕她語氣并
不好,依然讓人忍不住想要聽下去。
可惜三皇子很快就走了出來,少女的聲音也停止了,當時梁越沉并不認識梁依童,只是對她的聲音記憶猶新。
三皇子出來時,脖頸上還帶著傷,像是被人抓破了,走出房間的那一刻,他臉上陰郁的神情才消失,笑著將他迎進了會客之處。
那次他們除了談論朝堂局勢,還談到了豫王出征的事,三皇子之前一直想拉攏豫王,可惜豫王卻不為所動,見他打了敗仗,下落不明時,三皇子談起他時,便露出了一絲早知如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