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眸泛著冷意,明明聲音不算大,話中的威脅,卻聽得人心尖微顫,任誰也能瞧出他不止是說說而已,哪怕此刻,他只是寥寥幾句話,梁越沉都能感受到他對梁依童的重視。
哪怕梁越沉向來心性堅定,下定的決心,根本不為外界所撼動,此刻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讓他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他出自韓國公府,本身是極其優秀的,從小到大他都極有驕傲,這還是頭一次體會到,被人壓制著說不出話的滋味。
他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才低聲道“我梁越沉再不濟,也不會窺視有夫之婦,紙團不過是善意的提醒,王爺若護不住她,也別怪我日后有所行動。”
他說完,轉身就想走,豫王卻猛地拉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將他摁在了門板上,“有所行動”
這人真當他是死的不成豫王這輩子都從未這般生氣過,任哪個男子都無法容忍妻子被人惦記,豫王又一貫驕傲,此刻有多生氣可想而知,還從未有人敢如此挑釁過他。
他眼眸一片冰冷,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冷聲道“你想怎么行動”
男人身上的氣勢全都釋放了出發,壓得人莫名喘不過氣,有那么一刻,梁越沉甚至以為,他會一把捏死他,在他冰冷的目光下,他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倒不完全是懼怕他,梁越沉清楚他已然被自己惹怒了,若是他再多說一句什么,萬一刺激到他,他未必不會對他動手。
他若孤身一人,自然不會怕,可是他背后還有整個韓國公府,剛剛那句話脫口而出時,他就已經后悔了,此刻梁越沉并未開口說話。
看出他眸中的退縮之意,豫王嗤笑了一聲,一把甩開了他,冷聲道“既然沒這個膽子,就少逞強,滾吧,看在梁老爺子的份上,我饒你這一次,以后少出現在我們跟前。”
他力氣極大,哪怕梁越沉的身手在年輕人中已經算拔尖的了,依然被他甩得踉蹌了一下,他臉色有些蒼白,抿著唇沒再說話。
豫王沒再理他,大步邁出了偏殿。
豫王回府后,才收起身上的冷意,梁依童眨了眨眼,快步迎了上來,盡管他沒有冷
著一張臉,梁依童卻本能地察覺到了他有些不悅。
她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眸中帶了些擔憂,瞧見她這個模樣,豫王心底的火氣才徹底消散了,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怎么小心翼翼的想問什么直接問就是。”
清楚他入宮是去尋梁越沉了,梁依童心中多少有些打鼓,猜到肯定是梁越沉惹他不高興了,她哪好再問紙團的事她拉著豫王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笑道“我沒什么好問的呀,就是看你有些不太高興,擔心你嘛,沒什么好生氣的呀,不值得因為旁人影響了情緒。”
她說著彎了彎唇,小臉貼在了他臉上蹭了蹭,“笑一笑嘛。”
豫王伸手將人箍到了懷里,再糟糕的情緒都飛走了,哪里還會受梁越沉的影響清楚她心中惦記紙團的事,他也沒瞞她,“他說是夢到的這些,才給你提個醒,夢準不準的還不好說,有我在怎么也不會讓你出事,你不必再惦記此事。”
梁依童也不覺得梁越沉是重生了。
這一世一切都與上一世不一樣了,梁依童并不擔心自己,她卻怕真會打仗,如果打仗,他又會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