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盞說完,蔣姿馨就讓她起來了,對她的態度稍微溫和了些,“你可曾瞧見過三皇子去武安侯府?”
“不曾,三皇子身份貴重,若是去了武安侯府,丫鬟們私下肯定會議論的,奴婢不曾聽到過這事。”
蔣姿馨頷首,清楚梁依童被送給三皇子時,她已經被趕出了武安侯府,蔣姿馨也沒再追問什么,“若是再想起什么,隨時可以給我說。”
雪盞恭敬地點頭。退下后,她臉上的神情才發生變化,她自然清楚蔣姿馨一向多疑,就算此刻不懷疑她了,說不準也會擔心她與舊主子聯系,只怕還會再次試探她。
梁依童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約好的相見這一日,她并未過去,雪盞果然也沒有去。
出門后,雪盞就察覺到有人跟著她,她只是去街上溜達了一圈,買了些東西,就又回了三皇子府。
梁依童也沒急于一時,過了兩日,才讓人給她傳了個口信,讓她暫且等候消息,不必著急相見的事,雪盞這才松口氣。
時間不緊不慢地走著,沒過幾日,陸錦就再次來了豫王府,她這次來,純粹是找梁依童尋求幫助來了。
見她無精打采的,梁依童眨了眨眼,拉著她在榻上坐了下來,“怎么了?難道跟表哥又鬧脾氣了?”
陸錦唉聲嘆氣的,小模樣格外沮喪,“也談不上鬧脾氣吧,就是覺得他太難懂了。”
其實上次從豫王府回去后,她就升起了跟表哥講和的心思,畢竟她覺得表妹說的有道理,她既然不想和離,不若好好跟他過日子,一直拖著不圓房確實不是事,她糾結了兩日,才做好心理準備,總算去了他房中,誰料他竟一夜未歸。
當時,陸錦就有些懵,也不知他去了何處,清楚他第二日肯定需要去上早朝,會回府穿官服,她就歇在了他房中。
翌日,她早早就起來了,專門等著他,他直到快上早朝時,才回來,身上還一身酒味,瞧見她待在他房中,他顯然愣了一下,下一刻薄唇就抿了起來,望著她沒有開口。
見他一身酒味,一回來,還跟她板著臉,陸錦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本是擔憂他,一出口卻成了質問,“表哥一宿未歸就沒想著讓人回府通報一聲嗎?”
誰料他竟似笑非笑來了一句,“表妹連我跟旁的女人生孩子都不介意,怎么?難道竟要過問我夜不歸宿的事?”
記憶中的表哥何曾這樣陰陽怪氣過?他雖玩世不恭,卻從不會跟她亂發脾氣,如今竟動不動冷著臉,陸錦蹙了眉,她不想吵架,起身就站了起來,冷靜道:“等表哥醒酒了,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吧。”
她從他身邊經過時,他竟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陸錦被他捏得手臂生疼,他卻沒有放手的意思,她惱火地望向他時,他神情卻罕見的冷淡至極,只是拿幽深的目光盯著她,偏偏一句話都不說。
最終還是他的小廝在門外提醒他,再耽擱下去,早朝該遲了,他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