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早就叮囑過蔣姿馨,萬一有人發現了她的身份,務必要抵死不認,他才稍微冷靜了些,他冷聲對豫王道:“我的女兒早已下葬,我也絕對沒將人換出來,難不成只因發現了一個相貌相似的人,就要冤枉忠良嗎?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下,豫王這般行動……”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然而不等他說完,豫王就掃了侍衛一眼,清楚王爺是嫌他太吵,侍衛們便直接拿起一塊布巾堵住了他的嘴。
這下總算安靜了。
侍衛們在他書房并未搜出什么重要東西,豫王蹙了蹙眉,自個往他的書房走了去,也一一檢查了一番,他書房內確實沒什么重要信件往來,他卻搜到一個賬本,這賬本上的賬有些不對勁。
賬本上幾家鋪子,基本沒什么進項,接連幾年都是如此,若真虧損得這么厲害,鋪子怎么可能不關?就是租出去,單靠租金也絕不會這么慘,豫王讓人將賬本收了起來,派侍衛將這幾處莊子上的管事帶了回
來。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有沒有暗格和密室一類的東西,書房內但凡像開關的地方,他都觸碰了一下,依然沒有尋到,他又讓侍衛,去他的寢室仔細搜查了一番。
他則走到了臨江侯面前,淡淡道:“你若坦白從寬,扛下自個的罪責,未必會禍及妻兒,若是不招,你信不信到了刑部,不止你會刑罰加身,你的妻子,兒子,連同你的寶貝女兒,無一幸免,拿來對付女子的酷刑好像又多了幾種,板燒、杖腹、騎驢車,不知道她們能撐過幾個。”
他聲音明明淡淡的,臨江侯卻有些毛骨悚然,他嗚嗚叫了叫,瞪著豫王的目光也充滿了惡意,豫王隨手拎起了桌子上一個杯子,淡淡道:“你若配合良好,以皇上的仁慈,頂多判你兒子一個“知情不報”,判個幾年,出來后,他依然可以為你們蔣家開枝散葉,你若不好好配合,他什么下場就不好說了。”
他說完,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杯子碎裂時,他倏地松了手,本就裂開的杯子,瞬間摔得更碎了,那聲音落在地上時,發生了沉悶的響聲,也猶如一個重錘砸在了臨江侯心中,他額頭上都出了一層汗,只覺得豫王是想趁機對他的兒子不利。
難道他知道自己要對付豫王妃的事了?臨江侯憤恨的目光都躲閃了些,腿也莫名有些抖。
蕭岺很快就將蔣姿馨捉拿了回來,雖然她咬死不認自己的身份,她身邊的丫鬟卻架不住審問,最終還是招了,更何況,她確實是蔣姿馨,胳膊上還有一塊胎記。
當天中午,梁依童就知曉了蔣姿馨被抓回來的事,得知她竟假死逃脫被斬時,眾人都震驚極了,然而,蔣姿馨的父親卻始終不愿意說出究竟是誰幫了他。
這下子,但凡跟蔣姿馨接觸過的人,都被著重調查了一番,看守他們的人,也無比的嚴格,蔣姿馨自然清楚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她當然不甘心,憑什么三皇子和梁依童活得好好的,她卻要死了呢?
蔣姿馨恨得心尖都是疼得,蕭岺再次過來審問她時,她的身體不由顫了一下,她自然知曉蕭岺是豫王的人,他甚至當著她的面,逼問過她的丫鬟,只是回憶起她的慘叫,蔣姿馨渾身的血液,都有
種逆流的感覺。
蕭岺拿著烤熱的烙鐵朝她走來時,她腿軟的幾乎站不穩,顫聲道:“你別過來。”
蕭岺臉上甚至還掛著一絲笑,“蔣姑娘不愿意配合,我也沒辦法。為了盡快結案,只得出此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