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姿馨的挑撥不算高明,但是不得不說,用在很多人身上,都很有效,只要豫王對豫王妃不是完全的信任,她的挑撥總會生效。
豫王神色卻淡淡的,僅從他的神情,根本無法推測出他信了沒。
為了取得豫王的信任,接下來,她招得很快,不等他問,她就全說了,都死到臨頭了,蔣姿馨也無心隱瞞什么。她說出的人,竟是皇后的親侄子,是他給的她假死藥,背后之人正是皇后。
皇后愿意幫她,也不過是跟他爹達成了某種協議,想獲得他爹的支持,本就是交易,她如今被捉,交易自然算失敗了。
蔣姿馨毫無心理負擔。
皇后之所以鋌而走險,說到底也是看重了臨江侯背后的勢力,如今太子與大皇子的爭斗越發有些激烈,太子脾氣惡劣,雖有能力,在朝中卻并不得人心,原本那些個支持三皇子的,都倒向了大皇子那里,她怕太子會處于下風,才和臨江侯達成了協議。
豫王不僅懷疑過皇后,也懷疑過大皇子的人,畢竟刑部不僅有皇后的侄子,也有大皇子的人,為了獲得臨江侯的支持,他們都有這個動機。
聽了蔣姿馨的話,他也沒過大反應,神情依然冷淡得有些瘆人,“說完了?既然說完了,那就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可曾夢到過豫王妃?”
豫王自然清楚她為何污蔑梁依童,她對梁依童的恨意,并未掩飾,她說得那些話,他一個字都不信,若非想從她口中,問出點什么,他也沒這個耐心待在此處。
蔣姿馨愣了愣,不由斂了心神,她雖不曾夢到過豫王妃,卻總覺得她似曾相識,每次瞧見她,她都心悸得慌,她沒答,而是道:“夢不夢到重要嗎?她跟三皇子的事,是我心中永久的恨,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親手手刃了她。”
豫王蹙了下眉,冷聲道:“很可惜,要死的人是你,你連她一根頭發絲都傷不到,至于三皇子,他還不配她的惦記。”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聽到他的話,蔣姿馨抿了抿唇,根本不信,他竟這樣相信梁依童,她還想再說什么,豫王卻已經走了。
豫王又讓人調查了皇后的侄子,確認蔣姿馨沒說謊后,就將此事稟告給了皇上,見一國之母竟然插手了此事,皇上自然有些震怒,他本就反感妃嬪們干涉朝政,當初之所以給了譚皇后皇后之位,也是看準了她的聰慧與識趣,見她為了皇子之爭,竟勾結大臣,皇上臉色都冷了幾分。
蔣姿馨和臨江侯都被判了當日問斬,譚皇后的侄子也沒能逃脫,他和李太醫都被判了死刑,皇后自然不承認這事是她做的,她甚至跑去求情,說她侄子定然是被人冤枉的,求皇上明察。
見她猶不知悔改,皇上一個杯子砸到了她腦袋上,他本來還在發愁怎么處罰她,畢竟她是一國之母,又是太子的生母,她雖做錯了,這事太子卻并不知情,因為不想廢掉太子,皇上才有些遲疑,這會兒直接將人打入了冷宮。
不過他并未廢掉她,終究還是不想牽連太子。
太子跑來求情時,他也僅是將他趕回了東宮,罰他一個月不許踏出東宮。東宮的各位宮女太監,一時都有些惶恐,唯恐太子也受到牽連,
那些個老奸巨猾的官員們,卻清楚皇上不可能因為此事廢掉太子。